题,常把她弄得无名窝火。对外赔着笑脸,回家冲王贵发火:“你家那弟弟这样,叫以后怎做人啊!自己辈子都不给人家讲闲话,回回都是你给出难题!以后叫他们不要来!再来轰出去!讨厌!”
王贵知道安娜受夹板气,总是不断赔笑脸,说,“人家欺负你,不就是因为你好说话吗?人家来又没来找,不都说找大嫂吗?谁叫你应承呢?”
“再说,人家不都给你留梨吗?”王贵赶紧从箱子里挑个大梨,削好递给安娜。
“别给削,闻那味儿就恶心!你们都赶紧吃,等下又坏。王贵!你明天给李主任送点去,就讲是家乡来人送特产。”
安娜每年这时候都四处送那最后留下几箱梨。与其烂掉,不如送掉。
从七岁起,就能把梨从屁股底下削到顶头不断皮,长长盘旋着像条蛇。那都是每天被逼吃梨练出来。“妈妈,你看!”曾非常得意地把整条果皮递给安娜欣赏。安娜哭笑不得。
第二年,卡车照样开来。
如果年次,安娜尚且可以忍受。问题是,乡下好像把王贵培养进城,目就是搞个根据地。那边常常车水马龙地来,穿梭不断。今天是二大爷,明天是妗子。来时候都不空手来,带点新棉花什;走时候也不空手走,不是钱就是东西。几年以后安娜手不紧,就平添购物怪僻,她后来想方设法调到商场工作,简直是乘工作之便。商场里什打折什内部削价,她都门清,没事就往家里搬东西,也不管用得着用不着。在十二岁上,安娜就把给陪嫁内蒙古羊毛毯准备好,以后每到冬天翻出来看时候都忍不住自炫耀:“看多会投资!当时买才七十几块床,现在千七都买不来!”不过为此付出代价是,樟脑丸塞满柜子,过夏时候更要频繁晾晒。安娜边感慨便宜买穷人,从调到商场以后家里没攒上过钱;边又对王贵说:“知道为什咱家东西都老用新吧?旧存不住,都给你乡下亲戚拿走。”反正安娜干什都得拉王贵乡下亲戚垫背,栽赃起来也比较方便。
安娜总搞不清楚王贵家族谱。王贵介绍时候不用辈分,都先介绍地理位置,“这是村东头间老王家儿子,就是跟你讲他家小五子掉到水塘那个。”“这是家院子向北、麻油作坊王四叔外甥女儿,她舅是三姨夫堂兄弟……”安娜早就晕。首先她辨不清东南西北,其次她弄不清楚裙带关系,第三她也记不住王贵小时候故事。总之,她就负责来个人就搜罗搜罗家,看有什可带。
来就来吧,吃几顿饭也穷不到哪里去。可就怕带问题来,安娜宁可他们是进城旅游,可惜不是。通常是谁谁孩子要入学,求大舅舅帮个忙;或谁谁来看病,请堂叔联系个大夫;再就是,谁谁家里贫困,求大哥哥给介绍个零时工。这种需要能量硬任务,王贵是完成不,总把难题塞给安娜。安娜抓狂时候会对王贵大叫:“就算当初嫁个石头里蹦出来孙悟空,都不该嫁你这个猪八戒!老猪生小猪,生生窝,净是你家事!”安娜发这种火时候,总忘记自己妈也是共生十个,当年戴红花做英雄妈妈。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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