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人到江边,见尸横遍地,都呆着。个男,忽然大声叫道:“这不是杨大侠?哎哟!杨大侠,杨大侠,你怎?”他跑上前去抚视,见杨云骢鼻端已没有气息,不禁惊叫起来。心想:杨云骢是晦明禅师衣钵传人,剑术武林罕见,怎却会死得这样惨?
这时那女却又是声惨叫,朝沙滩便跑,好像要跳进钱塘江去。两个男放眼看,只见江面上飘着件长衫,沙滩上有两只鞋子!
猛然间,钱塘江
纽祜卢挣扎着在地上蠕蠕而动,用手腕抵地,竟然慢慢地向杨云骢这边爬过来。杨云骢大吃惊,也试着移动,可是全身绵软无力,才想用点劲,喉头已是阵阵腥气直冒,口口鲜血直咯出来。纽祜卢号称“铁掌”,杨云骢给他打得正中心口,掌伤比剑伤更重。
杨云骢眼看着纽祜卢像临死前狰狞野兽样,蠕动移来,自己却是毫无办法,心中又气又急,不觉晕过去,过好会子,耳中忽听得有人反复叫:“杨大侠!杨大侠!”这才悠悠地醒过来,只见面前站着,正是那个在荒坟前面与满洲武士拼斗,后来给少女打个耳光大孩子,他十分诧异,低声问道:“你怎知道是谁?你来这里做什?”
那少男却并不答他前面问题,两眼茫然无神,忽然大声说道:“想投河!”
杨云骢冷然问道:“那你又为什不投?”少男道:“见着你这个样子,如何能跳下去?杨大侠,认识你,好多年前,你在们舵主家里作客,见过你。不过那时还是个小孩子。”
杨云骢以手腕撑地,点点头,说道:“这就是,你现在不能投河,将来更不能自寻短见。你受委屈,跳水百。但是你许多师友,他们为光复汉族,受更大冤屈,或死或伤,你们年青人不管,却为点点小事,寻生觅死。如何对得住他们?”杨云骢这时,头微微上抬,凝视着少男,面容显得十分严肃。他声音低沉嘶哑,但每句都如暮鼓晨钟,震撼着少男心。
少男看着面前杨云骢,这位名震江湖大侠已经是力竭声嘶,快死人。他微现愧作之色,说道:“听大侠吩咐。”
杨云骢挣扎着将自己汗衫扯,撕下大幅,突然将右手中指,送进嘴里咬,鲜血直冒出来,他连哼也不哼声,就在汗衫上振指直书,把少男看得呆。
杨云骢写完之后,叫少男过来将汗衫取去,断断续续地说道:“你把这幅血书拿去,并将短剑为凭,抱着这个孩子,上天山去见师父晦明禅师,他会教给你天下独步剑法!”说完之后,好似大事已,双目合,就此再不言语。
这时残月西沉,曙色欲现,钱塘江远处现出条白线,轰轰之声远远传来,少男藏好血书,背着短剑,抱着女孩,凝望江潮,心中也说不出是个什味儿。就在此时,远处又有蹄声传来,少男再凝听,似是个清脆女声,在高叫着“大哥!”他突然长叹声,把长衫除下,鞋子脱掉,往水面扔,人也躲进岸边柳树丛中。
来是两男女,那女正是刚才打他耳光少女,她纵马驰来,不断地叫着“大哥,你躲在哪里?你出来啊!”那两个男,却路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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