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搞财务,自己股票炒得多好,他莫说养三个,养十个都没得问题。”
“你没看到那个场面,感人得很,这些娃娃里头,相中这个长得最心疼,年纪也合适,刚刚会讲话,又不记事。不像那些半大小孩,养不熟。这个养好,还不就跟你亲生样?晓晨在北京,他那个脾气,将来晓得回不回来?等们老,跟前有个闺女伺候,多好嘛,你看看。”老谢掏出手机,眯着眼睛从相册里调出张照片,像是从档案资料板上翻拍下来,个粉头粉脑小女娃,长得确实好,小嘴嘟嘟,像个人参娃娃。
长期在行政科,老谢很擅长做思想动员工作,知道适当时候,宜以柔克刚,“以前你不是直想给晓晨生个妹妹嘛,子女,凑个好字,们两个,就是儿女双全人。说起来,要不是因为在机关,不敢违反政策,后头那个娃娃,本来也不用去刮掉”。
春花噗嗤笑,“那啷个样?那时候多年轻,
多少人。
地震之后两个月,奥运会将开未开,首都大街小巷,已经是派北京欢迎你气象。谢雨晨正在北京三里屯脏街喝酒,突然接到他妈妈电话。“喂?这里听不清,你等哈。”小虎从旁边凳子上站起来要给他让路,他已经不耐烦,撑手从桌子上翻出去,叼着香烟站在脏街中央。两个精心打扮姑娘从他身边走过,瞄他眼,他往旁边避避。
“晓晨,你现在忙不忙?家里有点事要跟你商量。”
“妈你快点个儿说,还在外头。”
周春花支支吾吾,事情来得突然,叫她从何说起?老谢这几天回来说,要领养个女娃儿,地震孤儿,单位鼓励认养,出钱出力都行,大多数同事都选每月寄钱,对助养,老谢可能是救灾时候,惨人看多,不知道怎竟动菩萨心肠,坚持要领养个父母双亡地震遗孤到屋里头。“是个女娃儿,两岁多,已经学讲话,会喊妈妈、爸爸。”
“你脑壳坏嗦?认个非亲非故女娃儿家来养?们家现在住临时棚户,才是灾民!个人还需要资助好不好?”周春花刚听见时候吓跳,赶忙跳起来反驳,胸脯捶得咚咚作响。但是老谢很坚决,“养个女娃儿嘛,又花不好多钱,这些地震孤儿,以后上学学费国家肯定有政策。不过是多双筷子吃饭,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你比比四邻,们受损失还是小”。
“多双筷子吃饭,讲得轻飘飘,这是养女儿,不是养只猫!凭啥子要管?国家为啥子不管?”
“受灾面太大,下子多出来这多孤儿,马上建福利院都不够用,你让国家怎管?们家情况还可以,可以替国家分担难处嘛,都是们四川娃娃,们四川人再不管,啷个管?”
“管起你就捐点儿钱,非要领养到家里头干啥子?你们单位那多人,人家也没像你这巴心巴肝。”
“话不是这说,们局长就带头,们科室老孙也表态说回家跟老婆商量商量,你想,要是老孙都领养,这个科长,表现还不如他?财务科那个跳断腿小李,当场就要领养,不过他没成家,还是单身汉,不符合领养条件,还不给他养呢,他就下子认捐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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