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晨不敢,他心里没底。小虎跟法国老头谈笑风生,他在旁边像个赔笑哑巴,每次参加完这种聚会,回家还要跟小虎找茬吵架。小虎搞音乐,出去好混,他咋个办?要学历没学历,要钱没钱。老谢肯定不会痛快掏钱出来。雨晨眼里头这个老爹无趣得很,在单位点头哈腰,回家拿腔拿调,公文写多,平时开口都不太像人话,现在这高尚,不晓得是情怀附体还是被单位洗脑。
小虎跟他讲过,到法国,不单他们两个可以结婚,还可以领养孩子,找人代孕也可以,外国人真是想得开。现在他们还没领养小孩,他爸爸都要领养小孩,真是活见鬼。
周春花在电话里絮絮叨叨,她这人凶巴巴,其实没什主意,儿子就是她主意。“不能松口同意,你说是不是?天天巴到你赶快结婚,生个娃儿,交给来带,啷个还有力气拉扯别个娃儿?晓晨,们家你最大,你说句话!只要你坚决反对,你老汉儿肯定只好死心噻。”
春花
抽水马桶呼啦声,春花提起裤子,猛吸口气,才把裤子前面扣子扣上。不晓得哪个造孽人发明低腰裤,站到时候,把小肚子推在上头,蹲下来,又把半拉屁股露在外头,但是溜烟时髦小店,卖全是这种倒霉裤子。例假还没有来
现在这把年纪,儿子都要养娃娃,还养娃娃?累死个人!”周春花突然想起来锅上还煮着洋芋,连忙跑去关火,出来擦擦手,老谢已经把手机收起来,正在盛汤,碗袅着热气白萝卜汤摆在她位置。
“说老谢,你少给灌迷汤,说不得行,就是不得行!”
“你看看你这个同志,觉悟太低,好,先不说你。吃饭。”
老谢对周春花很有把握。个晚上,他没再提句认养孩子事情,吃晚饭就洗碗,洗碗就专心致志看杂志,本杂志,翻过来掉过去,看得津津有味。倒是周春花按捺不住,借口出去买酱油洗衣粉,溜出来给晓晨打电话。
“你说,你老汉儿是不是鬼迷心窍哦?”她问儿子。
“他不是多小气?抽他两条香烟都心疼,突然这大方?”
“你不要这样说你爸爸,”周春花不乐意,“你不晓得,地震确实是太恼火,们两个命都是捡回来,你不在家,都是祖宗积德。到现在都不敢看电视,看到就要掉眼泪……”
“所以爸爸变个人?他这舍得,是要积德嗦?”晓晨还是呛呛,像吃嘴辣子,“那你跟他说,让他拿钱,送去法国住几年,想去学时装设计。”
“好笑人,还时装设计!你个大小伙子,莫非要去当裁缝?连个英语都说不圆,到法国,你跟人家四川话摆龙门阵?”
晓晨有点不耐烦,他从四川出来北京混,就是想躲开妈老汉儿,他可不想过他们那种琐琐碎碎日子。小虎去法国时间已经定,过几个月就要走,他要是不跟他去,法国多浪漫,那还不是放虎归山?不说别人,帮小虎办手续法国经纪人,看上去就骚兮兮,多大年纪,还穿个皮裤,每次看见小虎,行起贴面礼,贴得比胶水还黏。小虎说,“你不放心?那你跟起去,们两个落地就去登记结婚,法国这个已经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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