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月前,刚好是戴岚第次自残——
即使意识到生病,戴岚也从来没动过自残念头。他甚至直不理解,为什那多抑郁症患者都喜欢伤害自己?
明明流血是件很痛事情。
戴岚怕痛。
直到有天晚上,戴岚喝多,握着高脚杯手不自觉加力,最细杯颈部分被他生生地按断。
“够!别说。”
戴岚打断蒋新明话时脸上充满厌烦。
他知道这样挺没素质,人家学生好心帮你,自己却摆着副臭脸耍脾气。
可是,他控制不住……
发觉情绪状态不对劲这半年来,戴岚直在观察自己,去判断自己到底怎,去确认自己不正常边界在哪里。
不得不说,蒋新明敏锐度太高。
周前,学校里第个发现自己得抑郁症人就是她。
那天其实戴岚没迟到,只不过是踩着上课铃来教室,就被当助教蒋新明察觉到不对劲。
当时戴岚问她:“你怎发现?”
蒋新明指指他左手手腕,“个多月前,无意间看到几道深红色结痂。”
玻璃碎裂那寸劲,断口处在戴岚右手中指割道很小但很深划痕。
由于酒精对神经麻痹,等到戴岚发现杯子被自己捏断时,血已经顺着中指流到手腕。
戴岚不喜欢开灯。深夜里,月光不受任何遮挡,顺着窗户就照进来。
月亮光透着股明亮蓝,称得戴岚胳膊格外惨白,而那胳膊上淋淋漓漓血迹又被称得格外鲜亮——像滴在鱼缸里红墨水样,逐渐晕开,不断扩散。
发现杯子断后,戴岚看
可戴岚从未想过会有其他人察觉到他异常。
如果有,那也最不应该是自己学生。
蒋新明每句都正中靶心,条条都是按着戴岚往日处事逻辑来推断。
方才,她每说句,戴岚都觉得自己在她面前透明分。
平日里精心维系外壳被逐步击溃,片片地瓦解,露出难堪内核,还被冠冕堂皇地赋予“抑郁”名字。
这理由显然说服不戴岚,他拧着眉问道:“就这样?”
“在那之后……您每次早八,只要穿浅色衣服,左手袖口地方,几乎都有小片浅黄色污渍。衣服上要是染上血没有及时洗掉话,留下颜色就是浅黄色。”
蒋新明直低头扯自己左边袖子,说到这,她抬头看眼戴岚,瞅着老师脸色,试探着继续说下去:“如果个人平时对自己穿衣搭配要求特别高,是不可能穿没洗干净衣服。所以当时很纳闷,为什老师只有在上早八时候衬衫会出问题。后来换位思考想下,觉得可能是,早上起床后时间太紧没空仔细挑衣服,而休息时候又没有心情去逛街买新……”
“从当助教那天开始,老师您每次上课都是提前五分钟到教室。而这学期,您几乎是提前二十分钟就坐在讲台上等着。这种感觉就像是,像是……”蒋新明停顿几秒,做下心理准备后道,“像是很怕迟到所以刻意早到样。”
“可老师您今天,却是认识您以来,第次踩着上课铃到教室。您对自己要求太高,像这种触及教学事故边缘事情,放到正常状态下,是不可能发生。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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