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越最怕两个东西被股脑地甩到脸上;戴岚因为目睹事故现场而抑郁发作;她自己作为中间人也在马不停蹄地两头跑,既要去陪着闻越,又要去探望那对苦命鸳鸯,以至于那两天劳累过度,骑个车都能把腿给摔。
身边有个在乎病人,心永远都是悬着,安稳不下来,无论是蒋新明还是宋意,都是如此。
宋意让戴岚把心踏踏实实地放在肚子里,那他自己就得时刻把这口气提着,片刻都不能缓下来。
就像他当年看着闻越样,虽然是纵着他去发些疯,但那些行为都在徐月林圈掌控范围内,就像孙悟空给唐僧用金箍棒画圈样——旦出这个圈,令人意想不到状况,和不得不处理结果都要棘手得多。
当年没帮上闻越什实质性忙,宋意心里总有几分无能愤懑。而现在,时过境迁,既然自身具备临床经验已经足够充分,那宋意并不想轻易地把戴岚交给徐月林。
够做到各方面“零差评”,但是许卓亦可以。
她是老师最喜欢学生,是同学争着抢着抱大腿学霸,她世界直都是五彩斑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感染人彩色。
许卓亦不在后,闻越世界并没有直接从彩色切换到黑白。
在宋意看来,它更接近于种郁郁寡欢灰粉色——因为有过爱情甜蜜,所以它内里还是粉,又因为有着失去爱情痛苦,所以最上面那层是灰蒙蒙。
那段时间,闻越做什都提不起兴致来,总是闷闷不乐,也不爱说话,感觉他是在怕自己开口又会犯糊涂。
更何况,如若戴岚病情走向在可控范围内,就没必要让他再去遭次精神分析苦。
宋意自信能够给戴岚提供足以对抗抑郁症情感支持。可是情感支持这种东西,向来就如同安慰剂样,起效果时很惊艳,无效果时很荒唐。关于未来切都是未知,是好是坏,只要事情不发生,就无人能料到最后结果,他总不能拿戴岚身体健康去赌这个可能性。
为求准确,宋意还是得想办法让戴岚和徐月林在没熟起来之前见上面。爸妈那边招呼早就提前打过,就看戴岚这边
很多时候,他明明在全神贯注地看你,但眼睛却是空——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只能看到他眼里火苗燃起又熄灭,脸上快乐也来又去。无论什情绪,在他身上都稍纵即逝,很难有稳定停留。
而现在,闻越这个充斥着灰粉色世界,旁人也看不出来究竟是灰色更多,还是粉色居上。只要不受到直接精神刺激,他总是乐呵呵。哪怕在日常聊天时候,有哪个不开眼同事指名道姓地问到闻越感情史,他也能没心没肺地回答说:“丧偶。”
闻越每次这说,宋意都想赶紧把这话题给岔过去,冷冷地丢下句“你不会聊天就闭嘴吧”,然后就直接连拉带拽地把人给拉走,让他没事干就替医院保洁干活去,不要总跟个神经病似刺自己。
由于周三那天管泽变故,蒋新明多多少少有点愧疚。
她原本是好心,因着记挂戴岚之前随口和她吐槽过句“高校心理咨询太差劲”,就答应这个创业项目邀请,也付出很多时间和心力,没想到引来连串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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