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吧,能活下来,还能活得这好,多亏有他。知道自己病是徐姨帮忙治好,但咱心里又不是点数都没有,当年要不是他寸步不离地看着,早就找卓亦去。”
“戴老师,虽然最开始时候有点讨厌你吧,但还是希望你们俩在起好好。哪怕后来有分开那天,也别像和卓亦这个分法。”
“咱普通人谈恋爱,就相当于给生活找份慰藉,怎舒服怎来。要是觉得不舒服,那就是缘分到头,拍两散,彼此也都体面,真没必要去追求那些都得是以命为计量单位大风大浪。”
听完,戴岚笑着叹口气。
闻越这话说,听着像是想开,种“随意,凑合过吧”大彻大悟心态;实际上是很明显“自说服”,表面上在劝人,内里还是在劝自己,稍微细琢磨点,就能发现不对劲——他这乐天派,是被绝望浸泡久,苦中作乐发酵出乐观,尝下去第口是甜,等到回味起来,就全是苦。
态度能不能松下来。
朋友作用是相互,宋意能看懂闻越痛苦,闻越自然也能看穿宋意心里藏着那点纠结。
晚上时候,闻越给戴岚讲堆宋意以前上学时候事。虽说十句里面,得有八句都在损他,但还是插科打诨地把该唠叨话全给戴岚捋遍。
明明刚哭完没多久,眼睛都还是红,但闻越就像那本正经地给老师告状幼儿园小朋友,数落起别人时候又打起万分精神。
“宋意他吧,总是爱替身边人操心。但你跟他在起不用有心理负担,真。能操心到你身上,简直是他巴不得事。像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说那样,你对他来说吧,就是最高层自实现。天,自实现是什好东西啊,都是些可遇不可求事。”
“还带偷摸叹气?”戴岚没接话,闻越就只能继续自言自语。
他觉得戴岚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他闻越再怎
“虽然他胡乱释放善心挺招人烦,但又不得不去感慨他这个人真很冷漠。戴老师,你敢信吗?许卓亦死时候,宋意滴眼泪都没掉。太没人性,天天起上课,起吃饭,起去实验室,放假还起打游戏同门去世,他竟然连哭都没哭。”
闻越自嘲地笑两声,根没点烟被他像叼狗尾巴草那样咬在嘴里,他每说句话,烟就随着呼出空气上下左右地抖,显得他此时此刻无比滑稽。
“那段时间本来就在抽疯,宋意要是跟起难过,还能好受点,省着被人说成神经病。但他偏不,总是冷着个僵尸脸,提醒说许卓亦已经不在。你说这不废话吗,能不知道吗?气得真想揍他顿啊……”
“但等冷静下来之后吧,就发现,其实不是那回事——宋意他有时候甚至比都难过,只不过他就是爱摆着张臭脸性格。”
“宋意对现实妥协程度太高,就感觉这世上好像没啥人,也没啥事能强迫到他样。他总挂嘴边劝那句话怎说来?‘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被迫掉书袋闻越止不住地“啧啧啧”,无语地摇起头,“真不知道他那高中语文就没上过130脑子,在哪整出来这些文绉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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