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你会在什时候收到这封信。那天会不会下雨?会不会下雪?会不会突然降温?
在即便是腊月也不存在零度以下气温月港,你会在冬季想吗?
科迪维耶今天又下雪,狩猎队肯定要在晚上起着哄地拉去喝酒,已经推太多次,看来这次真逃不掉。
他们喝醉之后喜欢唱歌,前段时间非要让唱首。说不清为什,在炉火和伏特加作用下,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个调来,却怎也记不得歌词,于是只好混着俄语和哈勒米诺语胡诌个。
等回到们住小木屋时,柴老师才问,怎突然想到唱《虫儿飞》,说那都是她之前哄儿子时唱歌。
脱轨,那就让它随心所欲地行驶吧,它本就不应该受管控。
不知道在你们精神病理学领域里,“疾病”是如何被定义。是否人类必然要遭受定程度病痛折磨?是否精神类疾病也像病毒和细菌样,旦出现就很难根除?
从确诊抑郁症到现在,好像对它恐惧感在逐渐降低,可能是因为在试图习惯它,也可能是因为它也在不停地熟悉。但总之,抑郁症越来越像个邻居,个情绪多变朋友,个想要逃避时借口。
即便有蒋新明和闻越转述,还是想亲口和你说,最近真很好,既没有抑郁发作也没有躯体症状,有按时吃饭也有按时按量地在吃药。不用担心,什都不用担心,和你之前说样,没什需要担心。
你只需要照顾好自己,没事就多回家看看,替喝次芳姨做虫草花蔬菜粥,好久没喝,怪想那味。
可却是脸茫然,不知道那首歌名字,也从未听过,却对歌词和曲调无比熟悉,就好像也有人唱着这首歌哄过睡觉样。如果真忘记什,那想,能给唱这首歌人,也只有你。小意,猜对吗?
哈勒米诺人总是对中国爱情故事充满幻想。蒋新明又乐此不疲地用蹩脚哈勒米诺语,夸张地编撰她身边人和事。再加上在狩猎时,经常偷偷吓跑
眼看着贝加尔湖要彻底结冰,新明嫌弃附近城镇上卖滑冰鞋不好看,缠着许璐和柴老师撒娇撒痴小半个月,她们俩才同意陪她起跑到伊尔库茨克买双红色滑冰鞋。
买回来后,她便把它摆在客厅正中央,不厌其烦地擦拭着,就盼着天冷些再冷些,然后赶上个晴好天,去滑个大汗淋漓。
那双红色滑冰鞋确实精致,不只是她,连和木屋主人在路过时候都会多看两眼,觉得它像凌霜而开梅花样,给这个冬天赋予它未曾拥有过生命力。
原来生活中有趣事情那多,快乐与希望也可以来得这般轻易,或许在离开西伯利亚之后,也应该静下心来,换个视角,重新看看周围切。
开始想念散落在家里阳台上阳光;想念晒着日光,散发着白香皂和佛手柑香味毛巾;想念刚穿上就起皱家居服;想念月港雨季,和下雨时永远晾不干衣服;想念被你偷偷加茉莉糖浆咖啡,被你掺气泡水啤酒,被你吃光辣椒酱空瓶,被你看半就丢在沙发下面还忘收起来《西方哲学史》……想念和你有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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