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好景不长。看护老人是场看不到终点、前途片黑暗战斗。而且年比年糟糕。开始看护年后,寻惠遭遇巨大转折。由于新发作脑梗死,婆婆身体越发无法挪动。在这种情况下,她还想去拿存折……最后身体不受控制地摔倒,手臂和大腿都骨折。
住在川越大姑子相田满喜子接到联络,马上赶过来。
“有寻惠在,怎还会变成这样?”她困惑地看着勋,还直抚摸着婆婆手,“真是……妈妈太可怜。”
从那以后,星期五和星期六晚上,满喜子都会到家里来住,还把被褥铺在婆婆床边。梶间家看护战争就此爆发,寻惠不得不表现出超过满喜子看护热情。第三方看护服务,已经沦为不存在选项。她只选用辅助沐浴服务,别全都靠家里女人自己做。这成场意气之争,寻惠就是不想被婆婆和大姑子看扁,说她是个没用媳妇。因为自从她嫁到这个家里,从未受过她们半点恩惠。
身体还算
感到点松动。手心不慎触碰到小灯管,突如其来热量吓得她缩回手。
这下,挂钩又弹回去。
寻惠停下来喘口气,耐心地个个掰开挂钩。每掰开个,都会发出“啪嚓”声,她都有点担心灯管会不会被震碎。灯罩因为她动作摇摆不停。第二个……这钩子怎这硬。第三个……不知不觉,她已经满脸是汗。她用袖子擦擦汗水。由于直盯着上方,突然收回视线时,她感到阵眩晕。
她把汗流浃背才拆下来旧灯管放在地上,拿起新灯管。先穿过小灯管外侧,然后插上启动器,最后用力掰回挂钩,把白色圆环固定起来。
好不容易扣上第二个挂钩时,她才发现灯绳并没有穿过新灯管圆环。
“真是……!”寻惠突然有股摔灯冲动。她当然不能这做,最后只能重新掰开挂钩,把灯绳穿进去,重新安好。做到半时,她意识到其实不用重新安装,只需在安好之后将灯绳扯出来。于是,她更烦躁。
装好灯管后,她瘫坐在地,后颈上全是冷汗,脑袋热得发昏,四肢却冰凉麻木。
她艰难地喘会儿气,不明白自己为什换个灯管就累成这样。身体就是不听使唤。这几年来,同样感觉越来越频繁。近乎惊恐发作焦躁感,还有类似泡澡热晕倦怠感。两种感觉同时向她袭来,使她身体失去控制。
自从开始看护婆婆,她就感到这种异常。此前,她虽然与婆婆同住,但她身体没什问题,还能找份每天工作五小时兼职,高高兴兴地工作。勋对此很不满意,因为家里并不缺钱,可她就是受不跟婆婆从早到晚待在起。何况婆婆在病倒之前直对她颐指气使,仿佛自己永远都是家之主。
后来,婆婆中风卧床,她不得不辞去工作专心看护。但是刚开始,她并没有感到像现在这样憋闷。起初,婆婆障碍只是手脚轻微麻木,只要搀扶把,就能自己上厕所,也能坐起来自己吃饭,甚至自己还经常翻身防止褥疮。而且平时尖酸刻薄婆婆不再对寻惠颐指气使,反倒眼看着衰弱下去,没有寻惠就什都做不成。这下,寻惠终于感到自己掌握家庭主导权,内心稍微安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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