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对方去吃土鳖子和蝎子,睁大眼睛,口气笃定地说,吃上几斤就没事。每当关节偶尔疼痛时,王能好肠子像被人把抓住,抽出身体。他想起那暗无天日两年多,怕病又复发。疾病让王能好生活在恐惧中,也教会他钱在自己手上最放心,这世界上没有人靠得住,亲人也不行。
今天早上,王能好醒来,两只肩膀露在外面,风从床头上方后窗吹进来,他往被子里缩下,拽紧被角。风声呼啸,降温。他试着翻身,两只肩膀隐隐作痛,双手交叉放在肩头,脑海迅速过遍生病时那些年经历,有些过于感伤,就忍着不去想。大概是南方阴冷潮湿天气让旧疾复发,他打消再去南方念头。在阴郁情绪中,王能好起床穿好衣服,推开门,不到五点,南墙那棵泡桐树在风中摇晃,树叶落满天井。昨夜下过场雨,天井里切比往日暗淡些,雨水汇集处,在灯光下闪烁着斑点。
清晨第缕阳光照耀着省道,无数水洼映着红光,宛如火焰。王能好被眼前景象惊到,呼吸着空气中清冽味道,心情畅然。自来水厂对面包子店,蒸笼替换间团白气腾空而起。王能好排队等包子,脑海中闪现,十月份在热电厂打杂,管道破裂升腾起热气。他要五个牛肉、五个三鲜,去里面找座。时间还早,人不多。墙角桌子上有个铝合金铁桶,上面贴着白纸——粥免费。王能好端着粥落座,抬眼看到对面老耿。王能好笑起来,怎是你?又说刚才还想起在热电厂事,当初从劳务市场招去五个,老耿也是其中之。都知道王能好节省,早上般在家吃碗面条,很少出来这犒劳自己。老耿问,今天是怎回事?你也来吃包子。又说,去上海趟,发财吧?来吃包子。老耿老婆是东北,吃方面不惜钱。家里只有读高中女儿,花销也少。用老婆话说,吃进肚子里才是自己。镇上几家特色早餐,邮局旁边热豆腐蘸韭花酱,东街上莱芜火烧,天方楼下面羊汤烩饼……老耿轮流吃,今天轮到自来水厂对面这家包子。
包子端上来,烫手,王能好咬口,油滴答下来,在铝合金桌面上凝结成白块。老耿说,早就和你说过,赚那多钱干啥,不吃留着干啥?他先吃完,又去添碗粥。平时,王能好听到这话,没放在心上。今天不同往日,老耿席话,他特别受用。吃完后,身上热乎,两个人结伴上路。
诚信劳务门前零星站着几个初来劳务市场寻活生面孔,他们脸上神情慌张,肩膀挎着工具包,脚下木板上歪曲字迹告知雇主自己会手艺,刮瓷、木工、防水、电工……视线扫着来往行人,担忧今天能否出工。场冬雨场寒,相熟工友们躲在屋里,十几米地方,挤得站不住人。早进来贴在炉子和烟筒旁边,其余或坐或蹲。他们天不亮,从四里八乡赶过来。夏天,bao晒黝黑皮肤逐渐褪色,肤色白皙不少,不变是常年疲态和困意。烟雾缭绕,小段烧开热水,让大伙自己添水。见王能好来,大家把他拽进屋,让他说在上海事。有人问,南方小姐怎样,嫖吧?又说,老王赚钱,不嫖还行。又说,王哥这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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