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岁,整日风吹日晒不捯饬,看起来像三十多。他把茶壶倒干净,放下新茶叶,沏水,说,老三事,你也不早和说声,多少去送个花圈啥。女问,谁死?老韩说,没你事,算你账。曹强问,这个是?老韩说,对象,前两天刚从老家过来。曹强说,是弟妹啊,说以前没见过。老韩说,丈母娘身体不太好,就她个闺女,直在家里照顾。曹强问,老人现在身体好?老韩说,没,这不是死嘛。见大家沉默,老韩说,没事,死就死,瘫痪七八年,每年病危五六次,回回奔丧,到头又活过来,这次死,们省心,她也不受罪。王能好在后面碰曹强下,示意他谈正事。曹强说,是这回事,老三死,留下那个细狗,以前你想买,老三还不愿意,这不寻思,狗给你牵来。老韩笑起来,这个老三,当时说买,他咋说,在这里看门屈才,你们倒行,他死这就把狗给卖。王能好说,狗留在家里也是看门,不如在这里,钱好说,按你之前和老三说价。老韩问,说多少钱来着?曹强说,你说七千,老三没同意。老韩说,×,这逗老三玩呢,这话你也信,脑子有病,花七千买条狗看门。老韩瞥自己老婆眼,两万块钱就能买个媳妇,花七千买狗,还不如再贴点钱买个老婆呢。女说,买你娘个×,个老婆你还养不活呢,还娘个×养俩,捡破烂赚几个屌钱,还真把自己当财主。女说完,卷起账本,插在口袋里,走出屋,又折回来,少说两句,说话能来钱啊?今天活都干不完。老韩骂道,催你娘个×啊,你娘死,你也赶着去死啊。老韩回看曹强和王能好,不用管,娘们就是事多,继续喝茶。王能好喝口,问,你这收购站,年不少赚钱吧?老韩说,又脏又累,你们当地人没人干,还说啥别啊。曹强问,这好狗,你就真不考虑?老韩说,你这开口就七千,考虑啥。曹强说,七千是你自己说。老韩手指点着桌面,你们想钱想疯,说七千你们就当真,当钱是大风刮来。王能好说,那你说个数,合适话,狗就留你这里。老韩笑起来,你这多不合适,细狗看门委屈,再说这狗饭量也大,老三这人,怎说死就死,留个念想也好啊,看见细狗就想起老三。又说,这样吧,卖老三人情,五百块钱,这狗要。
曹强骑着摩托车,王能好牵着狗,细狗照故飞奔。娘×,王能好说,是不是欺负人,这好狗,五百块钱,宰卖肉也不止这钱,你这认识都是什朋友?曹强说,五百也是钱。王能好说,卖,五百块钱转手再给你,你倒愿意,图什?曹强说,那你别卖,你这当大哥,这些年攒钱,给老三出点医药费怎?王能好说,出不着。曹强说,除狗,老三就没留下其他值钱东西?王能好说,就这条狗值点钱,你说实话,这狗到底值多少钱?曹强说,生命无价,你他娘小学都学狗肚子里,人家城里人,买条金鱼都十几万,这条狗咋个就不值这些钱,是没碰到好买主。王能好看着狗,它到底是什品种?曹强说,网络时代,你不会自己上网查下啊?王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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