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没有愿意和她同班,多干半个人活。私底下,对杨美容评价是,她也就是看着像个人。工作不丢,不是杨美容有手有脚,是有鼻子下面嘴,除喘气,歪理不少。大女儿初中毕业后,在家里玩两年,够十八岁,也去宏远,对杨美容说,家里两个人赚钱,你就别去。小女儿上小学,家大小没什开销。杨美容离开宏远成为个体户,如今已经是第三个年头,她想再往上折腾下。
杨美容在宏远上班那些年,没个人时间,年到头穿都是灰色宽大工作服。下班早话,换上平时衣服,花枝招展去集市走圈,和乡邻攀谈几句,是她主要消遣。杨美容人长得不好,五短身材,小眼,大嘴向前伸着,鼻子也塌。大女儿在中学历史课本上,第次看到山顶洞人半身塑像,想到就是母亲。杨美容不知道,她去学校开完家长会,学生们见到她样子,会在此后几年中直嘲讽女儿。而这样遭遇,在小女儿身上会再次发生,只是时间问题。两年美容店干下来,杨美容会捯饬自己,还是丑,在王能好眼里,却洋气,头发剪短,烫染成黄色,上身夹克羽绒服,下身紧身裤,套着个黑色白花边裙子,脚踏双棕色皮靴。王能好凑着闻下,杨美容身上也有股城里女人浓郁胭脂味。
杨美容小时候是个假小子。他俩个矮,当过段时间同桌。这份同学情谊,延伸至三十多年后今天。王能好问,小学事,你还记得不?杨美容说,你上课说话,班主任用猪粪抹你嘴。王能好说,三年级,你上课还尿裤子。杨美容说,语文老师叫什来着,又白又胖,那年头啥东西都吃不上,也就他那胖。王能好说,老赵,前两年就死,退休后搬到城里,个月五六千退休工资,有次他下公交车,碰到他,他都忘是谁,说你教过,还往嘴里抹过猪粪,他还是没想起来,说抺过猪粪学生多去。杨美容问,你小学没念完,读到三年级还是四年级?王能好说,四年级,会认字就行。杨美容说,初中又读两年。王能好说,还是上学好,不累,就是总被老师打,受不。杨美容说,你那是活该,嘴上没把门。王能好说,你比也好不哪里去,有次被老师拽着耳朵,提溜起来,从前面打到后面,三五个来回,你不是也尿裤子?杨美容说,那是故意,不尿裤子他还得继续打,谁受得?王能好说,任向怀是咱班学习最好,老师倒是不打他,初中没念完,下来跟着他爸当木匠,在塑编厂上班。他又说,学习好也没啥用。杨美容说,闺女和他儿子是同学,他儿子学习好,考上大学。王能好说,上大学有啥用,现在大学生不值钱,毕业后照样找不到工作。杨美容说,谁你也看不到眼里,你知道吧,王本道今年选上村主任。王能好眼神下子暗淡起来。杨美容继续说,上个星期事,选举前,请村里这些老同学在旁边杏园居吃饭,毕业都快三十年,现在想起这些老同学,平时迎头见到也不打招呼,还不是看上咱手里选票,说他当上给村民发福利什,给敬酒,说,没事去他别墅喝茶,你知道他别墅吧,在村委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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