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生病,在济南医院做手术,姊妹几个起去看望,再当天回来。好多年后,等到她颐养天年,仍不时回忆起第次坐火车经历,两个哥哥走在前面,都不理在后面三个姐妹。她说,他们走得太快。后来,儿子陪她坐动车去青岛。对于这段经历,她没有太多兴致去过多地回忆,起码在儿子面前没怎提过。她在路边望着大海,沉思会,对儿子提议去沙滩走走泡下海澡提议没有理睬,大概是回避身上白斑病,羞愧于露出过多皮肤。在儿子记忆中,母亲没穿过裙子,夏天最热时候,短裤都很少穿。在动车上,七月份,望着窗外景色,她想得最多是,这多地,种都是什?山丘上巨大风车,齿页缓慢转动,让这个朴实农民心生感慨,现在人怎这能呢?这大家伙怎运到山上去?途经潍坊,大片蔬菜大棚在阳光下如块块巨大锡纸,让她想起十几年前在蔬菜大棚里劳作过往,不住地叹息。
卫华邦时常想起,婚礼结束后当天晚上,宾客亲戚都已散去,父母加上牛慧,四个人吃完宴席留下剩菜,散坐在客厅里。多日操劳紧绷心态面对新组建家庭,还没完全适应,却也从彼此倦怠面容中,看到对未来生活期许。新婚夫妻盯着天花板上挂着鲜艳彩带(几天后撤去,残留在天花板上胶带,要等到十年后新冠疫情,春节期间因疫情封村,母亲闷坏,拿着竹竿,把胶带取下来),廉价沙发、组合柜、餐桌,墙上贴着“囍”字,他们过两天去外地,对眼下切没过多留恋。连几日操持,人困马乏。牛慧拿出面膜,为新晋公婆敷上。他们躺在沙发上,板直,在等待取下面膜几分钟里,拘谨地大气不敢出。父亲说,家四口人起努力,过两年给你们攒出首付钱,再给你们买辆车。煞白面膜贴在脸上,看不到他说这话时表情,能设想,对未来憧憬让他禁不住皮肉舒缓。父亲想不到半年后,自己会死于癌症,躺在棺材里,黄纸盖在脸上,不时有焚烧灰烬落下。
卫华邦想起多年前,大学毕业后第份工作干不到半年,辞职跑到武汉,在市区走天,当晚又坐火车回来。此时,他怀念当初,孑然身,可以随时出走。他又想逃跑,离开当下生活。虽然同样是对当下生活厌倦,不同是,这次不单是为自己,想出去赚点钱贴补家用。他理解表哥,个四十多岁人,还有心气去闯荡番,自己二十出头,就在这个地方混吃等死,多少有点不像话。他又羡慕起表哥是个光棍,无人管束,来去自由。
十点发车,到北京下午三点多。现在不到十点,还有个多小时。卫华邦心里宽慰,还好只有个小时,很快就会过去。表兄弟经过广场,过天桥,向停车地方走去。王能好给周光权打电话,没人接,说好买票要告诉声。王能好心情不错,提议起去吃点饭,中午在火车上就不用吃。卫华邦不同意。王能好说,请客,你给送行。他们来到火车站斜对面公交车站,走进家面馆,点两碗面,碟花生米。店里食客不多,他们选个靠近门口位置,卫华邦坐北朝南,等饭间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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