嚼慢咽而不是囫囵吞枣,因为只要囫囵吞枣,就有可能出现消化不良。没有哪个种族或者宗教人天生就低人等,但是教育、阶层、文化鸿沟填平又确需要时间。英语世界中有个说法,叫作“sizematters”,如果借用这个句式,就是“speedmatters”——速度很重要。
关于这点,在经济学家保罗·科利尔(PaulCollier)书《苦海求生:改造崩溃难民制度》(Exodus:HowMigrationIsChangingOurWorld)里,有个观点给很大启发,他说,移民速度和融合速度可能成反比——移民速度越快,融合得就越慢。为什?因为个族群越是大规模地、快速地进入他国,往往就越没有必要融入周边环境。
对于这点,说实话,个人都有所体会。曾经在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留学,在那里拿博士学位。以前读《胡适留学日记》,吃惊地发现,100年前他留学美国时,融入美国社会程度比100年后高多。顺便说句,胡适当年也是在哥大留学,所以,他也算是“师兄”。看他日记,发现当年他到处做英文演讲,参加外国人宴会,读莎士比亚,等等。相比之下,在美国时候,倒主要都是和中国人打交道、参加中国人聚会、吃中国人饭菜,莎士比亚可真没时间读,因为天天忙着在中文论坛吵架。
为什会这样?后来想想,原因很简单,因为在哥大时候,哥大有上千个中国留学生,整个纽约可能几十万中国人,而胡适在哥大时候,可能只有10个中国留学生,所以,他不得不更多地和外国人打交道,而除学业外,完全可以生活在中国人世界里自给自足。所以,这就是小铁渣和铁疙瘩区别,越大铁疙瘩扔进大熔炉,它就越难以熔化。
显然,如何平衡人道主义和现实主义,没有标准答案。在瑞典当代语境中,不大愿意把所有对继续大规模移民有所怀疑瑞典人都称为“极右”,因为瑞典已经接受如此之多难民移民,们站在山脚下,凭什指责爬到半山腰人为什不爬到山顶?宁愿将些瑞典人右转称为“防御性民族主义”,不同于当年纳粹“进攻性民族主义”。“防御性民族主义”,意味着大多数人并不想端着枪炮跑到外面去消灭异己,更多是面对外来文明涌入时种文化反弹。
其实,这种“防御性文化民族主义”,这种在他者面前自回归和想象,过去100多年来,有谁比们中国人更加熟悉?所谓“山川异域,风月同天”,全球化给人类带来繁荣、带来发展,但也给所有民族带来文明认同危机,在这点上,无论中西,人类真终于是个“命运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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