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只不过,既然是试错,这个过程注定漫长而曲折,往往要撞无数南墙才会回头。但是,这个过程是开放,是个无尽省略号。这种开放性,是其区别于威权强人体制基本特征。威权体制下虽然也有适应性学习,也不断调整自己政策,但是,它纠错不是制度化,往往要靠某个领导人去世、某场政变、某次战争或者某个开明领导人胸怀和智识,才能实现航向转变。
这也是为什有学者研究显示,m;主价值与时间“厚度”相关,它倾向于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浮现。比如学者吉尔林(JohnGerring)等人把m;主视为所谓“存量资本”,[4]什意思呢?就是m;主历史厚度比起当下m;主程度更重要,因为摸索不同政策和规则,常常需要在99个错误路口之后找到那个正确出口。
回到伊拉克,尽管这个国家经历各种失败与创伤,但是,不能说它是个没有希望国家。希望在哪儿?在萨达姆式人物回归吗?很怀疑。伊拉克不需要新两伊战争,不需要新海湾战争,不需要新化学武器,不需要新集体坟墓,也不需要再来个领袖抽着雪茄看着自己手下个个被拉走枪毙。
伊拉克有丰富石油、有年轻人口、有相对世俗化政治传统……但是它最大财富,或许是过去这多年所经历各种失败,这些失败,以极其沉重代价告诉伊拉克人,怎样公共生活是死路条。现在,逊尼派知道萨达姆再也回不来,什叶派知道自己不可能独霸伊拉克,库尔德人独立梦想搁置,“伊斯兰国”也被赶跑,在切人反对切人战争中,似乎所有势力都打累,都气喘吁吁地坐在废墟上。这或许正是伊拉克走向新生次机会。真正救世方案,不是某个政治强人铁血政策,而是不同社会群体,不论民族、教派、阶层、党派,真正理解“和而不同”之道,艰难地学习如何与不同人,哪怕是所仇恨人,共同生活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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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NetaCrawfordandCatherineLutz,“HumanCostofPost9-11Wars,”ACostofWarProjectreportfromWatsonInstituteatBrownUniversity.
[2]TimDysonandValeriaCetorelli,“ChangingviewsonchildmortalityandeconomicsanctionsinIraq,”BMJGlobalHealth,2(2),2017.
[3]StephanieRizioandAhmedSkali,“Howoftendodictatorshavepositiveeconomiceffects,”TheLeadershipQuarterly,June1,2019.AvailableatSS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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