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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
步看，当高收入者和中间选民意见分歧时，他们各自“如愿以偿”
比例是1:1，谈不上寡头政治。而当中高收入者和穷人意见分歧时，确，前者更容易如愿以偿，“得逞”比例大概是4:1，但这定是坏事吗？至少对美国左翼来说，未必，而左翼恰恰是最在乎政治影响力平等人。为什
呢？因为穷人政策偏好更倾向于贸易保护、更反对移民、更反对堕胎、更怀疑全球变暖，而今天左翼恰恰支持全球化、支持移民、支持堕胎权、支持环保主义等，所以，恰恰是不平等影响力，也就是决策中精英主义成分，使得他们政见更有机会实现。如果说这是“寡头政治”，也未必是种“坏寡头政治”。
当然，更富有阶层以及游说集团具有不成比例政治影响力，这是个事实，而且是个需要改革事实。但简单地把美国政治说成是寡头政治，有很多现象就解释不通。比如，美国社会和福利支出为什会不断扩大？既然权力都被富人劫持
，他们为什要把自己蛋糕分出去？要知道，2017年，top1%收入占国民总收入21%，但是他们交联邦收入税，占联邦收入税总额38.5%，也就是说，他们收入高不成比例，但是他们交税更不成比例。事实上，top1%交联邦收入税，超过底部90%总和。下图（图5-11）传达正是这个信息。
图5-11富人收入税与国家福利支出
（图片来源：John,York,“Doesrisingincomeinequalitythreatendemocracy?,”HeritageFoundation,2017）
其实，抛开数字，观察实际富豪，就会发现，“阶级斗争”论存在漏洞。盖茨把几千亿美元捐出来做慈善，是为什阶级利益？要知道，盖茨基金会年度预算和世界卫生组织旗鼓相当。巴菲特则主动抱怨他税率太低，强烈要求z.府给自己加税，又是为什既得利益？很有意思点是，大家都知道，特朗普主张给富人减税，而拜登主张给富人加税，如果华尔街人士坚决捍卫自己“阶级利益”，那他们应该边倒地支持特朗普对不对？但事实是，到2020年大选前，金融界给拜登捐款比给特朗普捐款多出5倍。[5]所以，和
们前面谈到韩国时情况类似，观念力量有时候会战胜利益考虑。
因此，阶级战争叙事并不坚固，美国穷人没有那仇恨富人，富人也没有那压制穷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阶级斗争”话语不断传播、扩散，它却可能构成“自实现预期”。什意思呢？就是“阶级斗争”话语本身就是种政治动员机制，当这种话语传播得足够广、足够深、激起足够愤怒，它可以使得不平等状况从座“死火山”变成座“活火山”。现实很重要，但是比现实更重要，往往是们如何诠释现实。
诸善之争中平衡
总结下，不平等问题非常复杂，它有A面，也有B面。《小丑》中悲惨世界叙事、受害者叙事、阶级战争叙事，虽然逻辑很平滑，但套到现实中，却有很多“不合身”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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