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过两个月才会突然想起来。三十岁以后,几个人整年也不见得能说上句话。发朋友圈,不再相互点赞。分组可见朋友圈,就更显得凄凉,墓碑样地,展览着无人问津生活表演。齐茜日常生活真正社交内容,是周末叫个上门按摩服务或深度清洁,有时和按摩员、保洁阿姨聊天话题,会深入到仅次于同行峰会茶歇。
那场遥远婚礼,齐茜曾免费担当现场插画布置员。想起来,那是她最快乐日子。她满怀期待,每个走进礼堂宾客都可以看到她精心绘制《爱记录》动画,就连自己婚礼,她也不曾参与那多杂事。她把乔乔说爱情故事,翻译成活泼剧情,还配上当时流行音乐。紧接着葬礼就不需要这样小清新环节,但齐茜还是在白包上亲手画个天使。悲喜更迭,齐茜觉得自己和那对夫妇之间有些微妙情感联结,可惜婚礼主角们并没有意识到。直到如今,齐茜依然在电脑中保留着那两个人设计图像。在有机会制造人偶时候,齐茜甚至动过点心念:该不该把同学做成大型玩具呢?这好像不太道德。于是便努力去忘记这个念头。
文艺电影里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好像是真。搬完家后,齐茜慢慢忘记那张请柬,他们两个反而突然找到她,请她去郊区轰趴。这很有意思,多年不见,突如其来轰趴邀请,确让人跃跃欲试,还有些校园情怀自带滤镜,好像这些年失联都是不存在。开车途中,齐茜甚至有点紧张,紧张到觉得自己就像个心怀鬼胎作品样,怕被别人看出真正意图,又怕别人完全没有看到意图。
“每只电视机里都住着位懒得往外爬贞子”,这是齐茜近期玩具作品代表作。她觉得乔乔婚姻就是只驼背、拥有暗黑机箱中古电视机,背上贴着红色喜字。而自己是那个“往外爬”意图。般没人看得出来。
二
乔乔和阿泽家暂时看起来还像个别墅样板房,没有太多生活气息。从外面看来很是不错,在日本叫户建,除取快递和丢垃圾不太方便,可以省下些物业费用。院子,也是新时代上海人美好生活必备设施,院子里该有什呢?可能是动物,或者些自己种植物,搬运来、搬运去可以发发朋友圈照片。也有人喜欢静态院子,假设自己有退休人员样充分空闲时间,坐在室内凝视屋外静态风致,明明都在市区上班。进入房间,乔乔就感到种职业惯性带来失望。采光和色彩组合,就像个新学生拿着笔直画线直打草稿,最后却写不出什可以用东西。家具都是网红品,网红胡桃木餐边柜,网红人体工学椅,应该花不少钱。就连烤箱和咖啡机也是不那实用,但可以用很久很久日本货。不过,人人都经历过这样时期,家庭生活本来不应该拿出来展览,硬要展览下,就难免期待自己可以和别人不样。
因为喜欢画画,很长段时间,齐茜都在摸索自己在哪种类别绘画中与众不同。后来开始学设计,做玩具打样,做书籍封面,做帆布包,做T恤衫,最后都不成气候。真是段黑暗日子啊,好像什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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