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派对（14 / 29）

，跑好几个排练房拼凑出整套现场音箱设备。陈浩与王鹿分头从各自学校舞美班找同学帮忙搭建舞台和布置灯光。而最困难任务是寻找合适场地。小皮从家里弄来辆铃木小货车，接下来每天开车载着们出去，越开越远。有几次在车后座睡着，醒来间歇，干燥温暖风从四周涌进来，男孩们手肘撑在车窗外面抽烟，远处工厂烟囱喷出洁白烟雾。最终们在长江口找到片湿地，那里旁边是弃用学农基地，里面有操场和营房，操场领操台虽然风吹雨淋，底下木质结构疏松溃烂，却足以改造成舞台。而且这片地方足够遥远，需要费番工夫才能到达，无论做什都不会被干扰和限制。

基本问题解决以后，和王鹿向电台报备演出方案，联络学农基地所属单位租借场地。单位隶属z.府部门，们通过欧老师以电台名义出面交涉，没想到对方极为热忱，除不收取场地费用之外，还主动提出要派遣几名工人帮们搭建舞台，铺设电路和搬运垃圾。唯要求是将他们作为活动协作单位。和王鹿怕他们反悔，赶紧答应下来。八月连续两场热带风,bao。们在,bao雨中去基地看场地，如们所担忧，树木被吹倒片，操场变成沼泽。回到指挥部以后，们熬过两个担惊受怕夜晚，等台风过境，们重回场地。现场片植物和泥沙残骸，但是阳光干燥，操场水塘闪闪发光。第二天凌晨，陈浩和京与工人起搭载卡车运送器材入场。

接下来个星期，们每天清晨出门，各自带着清洁工具，在指挥部见面，再起坐小货车去基地。最后连营房公共厕所都用消毒水冲刷遍。傍晚等工人撤走以后，男孩们在煤渣操场上踢足球。后来电源接通，几盏卤素大灯砰砰作响，放出白色光，音箱将电流声音放大至半空。想造梦也不过如此。

派对前最后天傍晚，万事俱备，们几个人离开基地，来到湿地深处，成片成片芦苇像迷宫墙，江面上庞大货轮如史前动物般寂静无声地移动。京提议烧烤，于是他和陈浩掏出随身携带小刀钻进树丛，很快便在空地里围起石头和树枝，升出小堆篝火。们其实根本没有食物，但火苗蹿得很高，伸手抚摸空气热流，感觉脱离现实。之后男孩们带着bb弹手枪钻进树丛里枪战，小皮也加入其中，和王鹿留在火堆旁用随身听听音乐。他们偶然从树丛里跑出来，在枯叶里翻滚，们在远处看得出神。后来小皮回到们身边，头发上和衣服上沾着草和泥土。们用篝火点烟，同时往火里扔各种东西，树枝、草皮、笔记本上撕下来纸，仔细观察火形状和灰烬消逝过程。想们似乎都借此终结些事物，但具体是什却说不出来。然后们像往常在论坛里那样，进行更为深入对话。直到男孩们玩累，从小皮货车里拖出来两箱不知道放多久炮仗。们来到江边浅滩，几次就快要被大风吹倒。天色暗，还有最后缕粉红色霞光。们面对黑暗水面，将点燃爆竹抛向空中，又将小小焰火攥在手里。

王鹿说这时应该许下愿望，京嘲笑她，但其实们都认真地静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