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
也不可避免地和其他人
样，想要不断延续集体幻觉，甚至还写
篇文章发表在《音像世界》杂志上，后来却再也没有敢重读，想那是因为被反复揣摩快乐，最终却结晶为近乎哀伤记忆。网站注册人数也在那段时间里激增，连续好几天在线人数都维持在万以上。小皮说那是个技术性错误造成，并非同时在线人数，而是当天在线人数总和。但原先免费论坛空间无论如何也已经捉襟见肘，小皮在线上发起场募捐，没想到得到踊跃回应，们几个也都或多或少地凑钱，小皮用这笔钱租用独立服务器，并且趁此机会升级论坛。自此论坛被分隔成几个板块，不再只是简陋聊天室。但实际上们习惯混乱，并没有人仔细遵循板块划分规则。
们节目收听率在此之后攀升至小小高峰，自十月开始改为直播。和王鹿原本想在第期直播中请指挥部各位起来节目里做嘉宾，但是京在九月底便来到指挥部和们道别。他终于谈成笔大生意，要去深圳，从那里倒卖批电子产品去莫斯科，等赚到钱以后他要去东南亚海边生活，泡妞和冲浪——“应该是再也不会回来。”他是这样说。但陈浩和们其他人打赌，下很大赌注。陈浩说京会在冬天到来前回来，他绝对无法再在莫斯科熬过个冬天。
京离开之后不久，王鹿也下定决心从指挥部里搬出来。当时小皮家里空出间出租房，原本租给饭店女工当宿舍，那间饭店倒闭以后便空着。房子在杨浦大桥脚下新村里，有卫生间，煤气灶在公共过道里，租金非常合适，而且被之前居住女孩们维护得干净整洁。王鹿搬家那天，们其他人也都去帮忙，除尘，粉刷阳台，更换灯泡。阳台外面有大片树木，大风刮过，便发出巨大声响。们劳动至深夜，坐出租车去通宵营业大型超市。超市里除们没有其他夜游人，明亮到几乎产生回声。们推着购物车，穿梭在庞大整齐货架之间，随意浪费时间，反复挑选便宜坚固物品。也不知道这样说是否确切，但想京离开让们每个人都对原有些想法产生动摇，想要去终结或者开始些事情。
因为京缺席，和王鹿取消原本安排，像平常录节目样做第期直播。们在论坛里做主题征集，打算在之后节目中完整回顾二十世纪摇滚乐历史。大家纷纷提供素材，有人给们寄来稀缺珍贵正版唱片。第期直播做得相当顺利，们在中途接听两位听众来电，直到楼下监管部门领导突然闯入录音室，厉声呵斥：“你们放是什
垃圾，立刻停止，节目停播整改！”
当时电波里正在播放是音速青年乐队同名唱片中首歌。完全不清楚发生什，大脑空白，眼看着王鹿果断地把音乐调低，然后用极其冷静声音对着话筒说：“对不起，刚才大家听到不是垃圾或者单纯噪音，而是二十世纪最重要简约派音乐家作品。们无法再继续播放，再见，不起二十世纪。”欧老师等到王鹿把这句话说完，才彻底切断直播，耳返里响起轻柔室内音乐。这才意识到，王鹿在哭。她用手肘撑住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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