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和王鹿离开学校,才感到自己做场庞大好梦。们内心澎湃,无法平静,于是回到电台彻夜剪辑录音素材,最终剪出上中下三集节目。除有罗大佑采访之外,们还将在台湾录制素材也加入其中。那些素材里有大安森林公园里演出片段,朋友们在排练房和露台聊天记录,音像店里播放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民谣,荒野里飞机引擎轰鸣。等和王鹿从剪辑室出来,清晨马路上空空荡荡。们在高架桥下走
在这里,他只是非常擅长以各种方式道别。后来车终于开,引擎振动着,潇潇站在原地点根烟,朝和王鹿挥手。又扭头看他,很快就看不见。
春节之后和王鹿振作起来,试图自己去解决广告和钱问题。然而这次面对困难与以往不同,们向来对更为庞大系统和结构不屑顾,缺乏基本认知,因此付出努力毫无章法和方向,幼稚可笑。每次与专业人士沟通之后,挫败感都在加剧,写给各类唱片公司和文化公司邮件也没有得到任何有效回复。们陆陆续续去些酒吧和俱乐部,有时与那里人开怀畅聊,结果他们往往比们更需要钱和帮助。这种情况持续着,直到潇潇工作俱乐部正式开张,邀请王鹿和乐队去演出,回来以后他们对那里赞不绝口。据说俱乐部老板野心勃勃,想大干场,口气签不少乐队,给条件相当优厚。他对们节目也很感兴趣,说好等到三月份,日本那边投资人过来,们再起谈谈赞助事情。但他希望们在此之前能做出两期分量重节目,作为谈判筹码。
和王鹿不喜欢准备筹码或者被人当作筹码,但张宙节目停播激励们,怀着决心,与沉重东西作战,无论如何都要坚持下去。正逢罗大佑在广州开完演唱会以后来到上海,三月初要在同济和华东师范大学做两场音乐讲座。们向欧老师申报选题,同时联络唱片公司进行采访。
采访被安排在同济讲座之前,和王鹿提前到达,在教学楼间会议室里等待。罗大佑准时推门而入,跟随着两三位工作人员。他穿着朴素深色夹克,精神抖擞,两手空空,却立刻辨别出些难忘东西。他坐下之后又起身,打开窗户,窗户对着操场,他问们能不能去那里采访。
于是他撇下工作人员,和们起穿过操场,在领操台上方看台坐下。和王鹿重新支好录音设备,从耳返里能听见远远欢呼声和口哨声。罗大佑说话声音像只从低空掠过大鸟,舒展着翅膀。那段时间他搬到北京居住,往返于北京和香港之间。王鹿和他聊起北京事情,城中村奇崛,四处都在挖掘和建造大型工地,但是冬天北海公园总是那美。说到这里,们每个人都点根烟。风有点料峭,有点暖和。
“你还记得二〇〇年上海那场演唱会,结束之后你做什吗?”问罗大佑。
“坐车回酒店,经过衡山路,听到路边有人在合唱《未来主人翁》,非常想要加入其中。”他回答。
“俩是在那天认识,在那场演唱会上。”说。
“真吗?友谊万岁。”罗大佑说。
“友谊万岁啊。”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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