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儿子正在哭。二女儿沉沉睡着,原本就红扑扑脸因着发烧越发红艳。吕走到床边,伸手去摸女儿额头,又去试探鼻子,生怕女儿没气。
惠才赶紧抱起儿子去看医生,吕在后面跟着。儿子打针吃药后,又吃会儿奶,慢慢睡着。惠才挨着儿子睡下。二女儿睡在对面床上,吕遍遍打湿毛巾贴在女儿头上,给她退烧。
天亮后,女儿不烧,儿子也好不少。
惠才想带着三个孩子回趟吕老家,让公婆看看他们孙女、孙子。她和吕商量,但吕要上班,脱不开身。
惠才有蛮劲,说反正她认得路,她带着孩子们去就好。两天后,她带着三个孩子出门,先坐车到县城,再转车到江口。下车后,惠才抱着二女儿,大女儿背着弟弟,母子四人路走到吕姐姐家。
有段日子,批地区医专学生来县医院实习,个唐姓女学生被分派给吕带。吕当师傅后格外忙碌,泡在医院时间更多。
晚,四岁二女儿发高烧,半岁儿子扁桃体发炎,吃奶就哭。到十点多,女儿高烧不退,儿子哭泣不止。惠才急得没法可想,决定去医院找吕,再起去找医生。
有条小路通往门诊部,比走大路要快,但得经过医院太平间。惠才把孩子们留在家里,自己抄近路去医院,远远地看见太平间门口吊着盏孤灯,发着幽幽光。心不由自主狂跳起来,她强令自己不往那盏灯方向张望,路飞奔到门诊部。
值班室门没关拢,留着两三寸宽缝隙。透过门缝望去,只见吕和小唐面对面坐在火盆两旁,快活地聊着天。火盆里堆着许多木炭,火苗很旺,火星不断上蹿,两个人脸都烤得红彤彤。
惠才气得想进去骂吕顿,但又骂不出口。她退到楼梯处,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走到门边叫声吕名字,然后推门进去,说:“十点多,你还不回家?”
姐姐见到他们,开心得合
吕连忙起身,跟着惠才起离开。走下楼梯,惠才再也忍不住,说:“孩子这小,你忍心不管不顾,整天陪着你学生吗?女儿发烧,儿子扁桃体发炎,急着要看医生,个人怎办?快十二点还不回家,孤男寡女待到深更半夜,要去告领导。”
吕不服气地说:“你告什?做什坏事?她是学生,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不陪她谁陪她?”
“你学生都二十四,还要人整天陪着。和你结婚时还不满二十岁,不论远近,你都不愿花时间陪陪。别人都是人,都值得你关心,唯独不是人,可以不理不睬!”说着惠才便痛哭起来,边走,边历数自己委屈和吕种种不是,“你现在是三个孩子父亲,不能那随心所欲!你该有点责任心,也该考虑考虑感受。其实你这人不该结婚,跟着你,没沾得半点被疼惜福分。也是个有血有肉女人哪,但凡你把关心别人心思分点点给,也满足……”
吕沉默地听着,忽然张口道:“你说要告领导,你该不是往那事上面想吧?看你思想多肮脏。”
“任何时候都不会往那事上想!知道你不是花心人。但你整天围着个女生转,全不顾家,气愤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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