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才心疼不已,连忙捂着嘴跑出病房,躲在偏僻处大哭场。之后,她走进病房叫醒吕,眼泪禁不住又夺眶而出。
吕惊喜万分,骨碌坐起来,问:“你怎来?”
“请假来看看你,明天早随车回去。你眼睛是怎搞,青那大块!痛不痛?看起来好可怜。”
“每天都要从眼睑下打针。前天,个实习医师不会打针,死死压住眼睛,弄得好痛,结果打半天也没打成。”
“你不能要求换个医师打?”
可惜仅仅过个晚上,计划就完全改变。
自从养猪,两人都更忙,吕要比平时多做些事,菜也要多种些。由于没得到充分休息,他肺结核复发,每天下午都发低烧,常常咳嗽,不得不马上住院。经过治疗,肺结核倒是好得蛮快,但他从此再不能劳累,除上班便是休息。
没过多久,吕视力又急剧下降。个月后,即使跟人面对面站着,他也看不清对方五官,眼前只是模糊片。这真如晴天霹雳。吕向来对工作乐此不疲,如今上不班,他便如遭雷击般喜怒无常:有时呆坐在那里语不发,面容憔悴;有时,bao躁异常,又哭又跳,还往墙上乱撞。
惠才在旁看得心惊肉跳,只得百般安慰他:“你眼睛定能治好,预感很准。万治不好也不用怕,还有呢,来做你拐杖,出门就牵着你。老二老三也都能上大学,这个家不会散,你放心。”
猪是养不下去,只得卖掉。
“实习医师都有个学习过程,不能要求太高。现在主治医师要吃中药,说是中西医结合疗效更好。可这里没有煎中药地方,不知怎办才好。”
惠才想想,说:“天无绝人之路,正好们汽车队每天早上都有车到长沙。你把处方给,去药店捡药,熬好灌在盐水瓶子里,再托给司机师傅。你每天去停车地方拿药,可以吗?”
“当然可以,这里离停车地方很近,就两站路。每天会准时去拿药。”
此刻,吕变得那温顺,曾经坏脾气荡然无存。惠才暗自高兴,猜想这次短暂分别也许是件好事,他今后脾气可能会变好些。
两人家长里短地聊阵儿,天色渐渐暗下来。惠才站起来说:“不能坐,要回公司办事处去,这里路
县城里最好眼科医师也查不出吕眼睛究竟出什问题,建议他去上海检查。
惠才立刻陪着吕去上海。原来吕患球后视神经炎,病因是治疗肺结核时用药过量。在上海住十天院,他视力恢复许多。不过上海无法久居,吕打算按照这边治疗方案,转去离A县较近长沙某医院继续治疗。
出院那天,正碰上A县医院派人来上海购买医疗设备,吕就和那位同事起前往,惠才也陪在旁。吕拿着个显微镜左看右看,爱不释手。那同事见状,不无挖苦地说:“你还想看显微镜?等下辈子吧。”
惠才听虽未出声,心里却气愤极——她憎恶别人这打击她丈夫。
日,惠才请假,去长沙看望吕。寻到病房,她进去看,只有吕个人在。他睡着,右眼上敷块纱布,透过纱布边缘,隐约看到眼眶下有片青紫。几日不见,他整个人都变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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