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
表情都乐在其中，像身在
个投入梦境里，虽然背后他们会说，其实
特别不爱混圈子，也不爱混饭局，有什
意思呢？……栗栗觉得他们面目都十分相似，那些特别“场面儿”、对饭局笑话热情反应，听到个绯闻时兴致勃勃激动探究表情，以及低声对说话时不能尽信亲昵，全都似曾相识，像个翻拍
很多遍剧本，每次翻拍都会换批演员，每个演员会加点自己特有演绎，但台词都是老词。栗栗知道，其实在别人眼中她
第五岳住在座有海城市。栗栗去看他时候，就跟身在国外丈夫说自己要去看海。
二
栗栗是自由职业者，没有老板管，不坐班，想走时候锁门就走，坐上出租车再买火车票。她平时做各种设计，书籍封面设计、商品包装设计，等等。某年冬天她参与设计套推理小说在Z城书展上做活动，编辑说，亲爱，反正车程才两小时，过来散散心吧，带你逛书展，然后陪吃陪玩。
又说，顺便你也见见下本书作者。
下本书是摄影集，栗栗跟编辑定口头约，还没正式签合同。她往行李箱里塞几件换洗衣服和拖鞋，锁门出发。时间本该正好赶上那套小说发布会，但火车晚点半小时，从车站到书展地点路上又堵车堵两个多小时。栗栗告诉编辑还剩三公里时，对方说，亲爱，发布会结束，们大家到城东家饭馆吃饭，地址发给你，你告诉司机掉头过来。
在这车程里，栗栗搜索下新书作者，其人叫第五岳，“第五”是姓，岳是名，男，得过奖项、开过个展有个百多字自然段，下面罗列些代表作品。到达饭馆，带位小姐问她包房号，把她引到房门口。她推门进去，她编辑看到她，点着手示意她到那边空位上去。
人们招呼道，让服务员拿菜单来，再点两个菜。栗栗说，不用不用。在寒暄中，她跟每个人打照面，加微信，有出版社编辑、编剧、画家、策展人、大学老师，没有那位第五岳。编辑说，第老师刚才还在，出去打电话好像，待会儿他进来给你介绍。
菜道道搬上来，就像场中气氛样由凉到热。人们聊起行业刚蹿红新人、上周来开过讲座国际大奖得主、某与某尽人皆知地下情。每场饭局都会凸显两个明星，种是业内资深人士，掌故烂熟，揭露些需要压低声音说事，那些事主角往往是人人都知道人，但事当然不是好事，有些是温文尔雅背后贪婪粗,bao，有些是伉俪情深之外“各玩各”；另种是机敏口利饭局油子，见多识广，善于讲故事，自己故事、别人故事、亲历故事、转述故事，都能做到声台形表，说学逗唱，三句个笑点，五句个包袱，保证笑声此消彼长，永远不会冷场。
每当这两种人开口讲话，人们都满带期待神情转过脸去，格外专注地望着他，用目光表达谢意，感谢他们承担这个责任，搛菜都小心翼翼，不发出太大声音。栗栗和她编辑是第三种人，不想受人瞩目，偶尔冷场也绝不见义勇为，只管听这个人那个人说，发出适当笑声，不过这种人也是筵席重要部分，没有观众，明星们给谁表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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