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黄姐名字很柔美，却有个老爷们似
喳啦喳啦沙嗓子，大声说，走啦
知道这事，咱俩跟她唠过
嘴，
就赶紧拽住她，贴着耳朵求她。黄姐蛮仗义，说，行，你去看店面，对付那王八犊子。
妇人在小毛肩膀上按按，说，现在就回去，看那人走
没。
巫童和马闯在后面听着她话，听懂小半，大概是有个恶客，胖，男性，小毛很怕他，看他来就要躲，央这个央那个替她接待。至于个瘦小姑娘为什
怕个胖男人，似乎也不言而喻。
妇人离开那个外国男服店，主动给巫童解释：小毛是对面那家泳装店。个杂牌子店，店面蛮小。上个月来个四五十岁男客人，个胖子，说要买泳裤，让小毛给推荐。小毛就认认真真介绍产品嘛，这条弹性大，那条配色是今年流行，时髦。讲着讲着，那男突然拉起她手，往自己身上搁，说，你测测腰围就能推荐得更准。把人小毛给吓得！赶紧抽回手，但也不敢说什，人家是客人嘛。后来那男挑条，进试衣间试去，进去会儿，喊“妹坨过来”，小毛过去看，哎哟个老天爷，他整个人精赤大条，就穿条泳裤站在试衣间门口！拿手下下揪裤腰，弹在肉上啪啪直响，说，这松紧行不行，妹坨你看呢？……
她疾首蹙额地摇头，冷笑。巫童说，还有这种人！马闯说，这应该报警，这是性骚扰。
妇人说，嗐，真闹大，们导购也没啥好处。那回，小毛好歹把那男应付走，下班她跟坐趟公交，在公交站边说边哭，哭得眼珠都要脱出来。说，莫怕！他要再来，你就来找，去换你。过半个月，那人果真又来，又要买泳裤。小毛趁他进试衣间，赶紧跑到那里去，过来替她。那人在试衣间里说，妹坨，再给拿条大码。拿条大码，站到门口说，先生，给你。他听声音不对，从里面开门出来，咦，那个妹坨呢？说，她上厕所，您有什要问，问也样。他笑眯眯地说，大姐也挺好，大姐比小姑娘有经验，那您给参谋参谋噻。他嘴里说着，手就伸进去挠他裤裆里那嘟噜。才不怕，这岁数，啥没见过。就盯着他那地方，也笑眯眯跟他说，大哥，看你就买这条！这款游泳裤它为贴身、显身材，裆处留空间小，刚好你这个家什，尺寸也比般人小，正合适！
巫童和马闯都笑，马闯竖起个拇指，说，阿姨您真棒。妇人面有得色，这叫以毒攻毒。她又说，嗐，讲半天这些乱七八糟，你们年轻人不爱听吧？
马闯说，爱听，阿姨，您这是见义勇为，智勇双全，简直有点女侠风范。
妇人笑道，哎呀，嘴巴太甜。小巫童，你跟他过日子，小心耳朵得糖尿病。这说着，转弯，妇人指着门楣上有头狼店说，到。玻璃门敞开，门口倚着个瘦高个女人，正举着手，拔指甲旁边肉刺，妇人说，马姐谢谢啦。那女人笑着挥手，离开，面走，面还低着头揪肉刺，手肘动动。
妇人暂时不进门，立在门口，朝对过个小店面里喊：黄姐！雅冰！柜台后面冒出个烫过发脑袋，哎？丽丽你回来。妇人说，那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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