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各种结构/机制性力量如何限制或者放大不同社会行动者权力等问题。因此,对于那些对多元史观抱有强大信念美国人来说,听到奥巴马在2008年总统选举时所喊出口号“是,们能够”(Yes,wecan),就会激动不已。
多元史观在解构西方中心主义和各种进步史观方面产生积极意义。在历史学领域,多元史观引导历史学家去研究各种历史,积累大量知识。但是在更高层次,多元史观至少面临着两个问题。第,随着历史知识日益丰富,们对历史时间性理解反而变得日益破碎,造就个只长知识不长智慧年代。比如,当代西方历史学被分割为政治史、社会史、经济史、军事史、思想史、科技史、教育史、宗教史、文化史、艺术史、文学史、性别史、法律史、人口史、移民史等领域,并且每个领域内部又有更细分割。历史学研究议题在变小,议题覆盖时间段也在变短。在这趋势下,绝大多数历史学家不再有全局观。第二,也是最根本问题,这类研究很难回答这样诘难:既然历史没有规律,们研究它还有什意义?诚如休厄尔所说,当历史学家“愉快地把结构决定论扔到边时候,这个世界已经随着世界资本主义结构改变而发生根本性变革”(Sewell2005,49)。历史虽没有前定目标,但是却遵循着多种结构/机制性规律。
(3)循环史观
循环史观是在亚伯拉罕诸教兴起之前整个欧亚大陆和北非所共享种古老时间观。个中原因很简单:古人所能看到大多数时间性现象,从日落日出、四季循环到代际交替都具有循环性。在西方,循环史观盛行于基督教诞生前希腊罗马。近代以来,西方人悲观,循环史观就会回潮,比较典型有尼采(Nietzsche2001)循环史论和斯宾格勒(Spengler1980)在“战”后提出以四季交替作类比文明兴衰论,但是旦走出阴影,各种带着制度自信进步史观在西方影响力就会马上回升。历史记忆在任何形式社会中其实都是个很难解决问题。
循环史观也影响着当代西方社会科学在经验层面研究。比如,奥尔森分析为什利益集团对政治操控会随着承平日久不断增强,从而成为国家衰亡原因(Olson1984)。此外,沃勒斯坦世界系统理论(Wallernstein1979;2007),保罗·肯尼迪(Kennedy1987)大国兴衰理论也都有很强循环史观意味。特钦(Turchin2003;TurchinandSergeyNefedov2009)从伊本·赫勒敦(IbnKhaldun,1332—1406)理论出发,提出前现代帝国势力消长受到两个周期性因素作用,是凝聚力周期,即凝聚力大国家会在国际竞争中胜出,但承平日久则会使得个国家精英凝聚力降低和衰败,并被个凝聚力正在增强国家所取代,如此以往;二是人口周期,即人口增长导致政治动荡和战争,战争导致人口下降带来政治稳定,政治稳定又带来人口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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