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但切只是时间问题。而为避免未排出胚胎组织留在子宫中产生不良后果,她建议苏昂尽快进行人流手术。
躺在手术台上被护士戴上麻醉面罩时,苏昂觉得过去个星期就像是场梦,自己直恍恍惚惚地被命运推着走,绕大圈又回到原点,自由意志在其中丝毫不起作用。
那是个周末,来做人流人很多,巨大手术室里整齐排放着许多张手术台,病人来来去去,就像工厂流水线样。苏昂在另个房间里醒来,肚子隐隐作痛,提醒着她身体刚刚发生变化。旁边床上年轻女孩正在打电话,声音软绵绵,从对话内容听来,似乎第二天和同学约好出游照去不误。生猛年轻人,苏昂有些难以置信。她环顾左右,发觉屋子里人全都比她年轻。
术后她恢复得很好,平川照顾得也尽心尽责。他很少对这件事发表意见,似乎也被这连串突如其来又完全陌生事件惊呆。“大部分早期流产都是因为胚胎染色体异常,其实这种情况挺常见,就是运气问题。优胜劣汰,自然选择。”上网查阅过资料后,他似乎很有把握地告诉苏昂。苏昂默默点头,医生也说怀孕就是有定胎停流产概率,很多人第次都是如此。反正本来就是个意外,她想,除那个手术,切都没有改变。就好像上天给你件你不想要东西,又很快改变主意把它收回去。
又或许她只是假装切都没有改变。
日子天天继续,她和平川越来越少提到这件事。但不知从哪天起,他们偶尔也开始不避孕。起初只是苏昂意思,但平川很有默契地没有反对也没有追问原因。她仍然觉得生育这件事离自己很遥远,是巨大、不可想象、难以承担责任,但她发觉自己开始以种全新眼光看待那些怀孕或已为人母女同事,她们忽然不再是经理、法律顾问或销售代表,而变成母亲——潜在或真实母亲。她也开始在公众场所留意挺着肚子孕妇们,她们总在提醒着她那个失去孩子,以及那些她也许永远都不会有孩子。
“你这算是什?”咖啡店里,她那正在积极备孕好友丁子慵懒地倚靠着沙发,双手放在小腹上,“避孕还是备孕?想再来次意外啊?备孕话是不是应该认真点?吃叶酸,锻炼,戒酒,也别喝那多咖啡……喂,你到底是怎想啊?”
“也不知道……”苏昂嗫嚅着。部分不想要孩子,她在心里说,但最近才发现自己可能还有另部分。
几个月后她再次怀孕。与上次不同,她和平川平静地接受这个结果,她甚至发现自己心中不时泛起丝隐秘快乐。但那只无形手再次操纵命运,同样事情再次发生。这次苏昂足足等到十周,其间还在医生建议下打针吃药来保胎,可那传说中胎心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孕囊也还是异乎寻常地小。
秒之内,她从世界之巅跌落尘埃。离开医院时她非常努力地试图保持镇定,但发觉自己整个人垮下去,几乎无法行走,不得不在门外台阶上坐下来。现在该怎办?过往行人都在看她,她只好强迫自己站起来,漫无目地直向前走,直到拐进条无人小巷,拿出手机打给平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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