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并非恭维，她惊讶于他
英文竟丝毫不带口音。
他又是微微
笑：“
让护士安排明天早上检查。”他站起来暗示会面结束。
“Songchai医生，”苏昂坐着不动，“你觉得……以情况，为
PGS技术特地来做试管婴儿，到底是不是正确选择？”
“你属于复发性流产患者，PGS技术对你这样情况是很有帮助。”他回答很程式化。
“意思是，既然怀孕对来说并不是问题，那
有PGS帮助，成功概率是不是应该很高呢？”
“所以，你问题不是不能怀孕，而是没法……维持？”
整整四个小时等待之后，苏昂终于见到传说中Songchai医生。他比照片看上去年轻，五官轮廓更像是华裔。皮肤很白，但不知怎有种皮革质感。他有着苏昂所见过最锐利眼神，鹰般眼睛——只饥饿鹰。他整个人散发气场则让人想起老虎——精壮，专注，充满掠夺性。绝不是和蔼可亲类型，但那种压迫感却也莫名地让人安心，或许是因为它暗示着某种专业性？
忙碌整整天，这会儿理应是最疲惫时候，可是Songchai医生发型、衬衫、领带全都丝不苟，坐姿也依然那笔挺，好像他就是以这个造型诞生到这世上来。很难想象他也曾经是个小孩，更不用说曾是个婴儿。只有桌上那杯已经见底冰咖啡泄露他也是肉体凡胎。医生身后墙上挂着连串镶镜框学历证书——曼谷，伦敦，波士顿。你可以在考山路任何家复印店买到这样证书，但他显然是真家伙。
此时她已大致明白这家医院就诊流程。为达到效率最大化，见医生前必须先经过顾问这关。她们会详细地解你情况、问题和要求，把重点记录下来供医生查看，如此便不用再浪费医生时间。之后她们会指引你去做必要血液和其他检查，等到苏昂终于见到医生时，这些检查结果也已经全都送到医生手中。
苏昂自己也带来国内各种检查报告，包括她与平川染色体检查结果。Songchai医生戴上眼镜，把所有资料细细翻看遍，也没说什，只让苏昂去里面小房间做个B超。
医生坐回椅
与国内公立医院不同，在这里做B超是由医生亲自操作。苏昂有些僵硬地半躺在B超椅上，下身只围着条围裙，双腿在围裙下大大张开。Songchai医生戴上手套，言不发地将套有安全套探头送入她*d，动作干脆利落。这世上真是存在着各种各样人生啊，她在心中感叹，每天将B超探头送入不同女性*d也正是某些人日常生活固定组成部分。
“很好。”当他们重新坐回办公桌两端，Songchai医生用笃定语气说，“切都非常好，认为基本上没有问题。不过你明天早上得再来趟，们再做个宫腔镜检查。”
他看到她脸上迟疑。“别担心，常规检查，就是看看你子宫里面有没有问题。”他停顿下，“对，你月经规律吧？”
“规律得就像每个月固定时间交房租样。”
那双深沉而冰冷眼睛终于泄露丝笑意，“你英语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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