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来,苏昂看到手机朋友圈里丁子转发本周星座运程。如果她相信星座话,接下来几天里她生活将“充满新希望”“可能在某特殊领域大放异彩”。她习惯性地继续查看工作邮箱,发现世界少她依然在正常运转——也许还运转得比以前更好。她在心里笑笑,把手机扔到旁。
在真实异国生活里,没有Alex做伴日子毫无光彩。这两天他有工作要忙,苏昂只好自己消磨时间——她再次和“战友”们去拜四面佛。思思依然热情,小钟依然高冷,余姐依然有种诡异神经质,而陈倩……苏昂本以为陈倩是个最温柔和顺女子,然而回程时和她聊天,得知她为二胎能生个儿子,已经打掉三个女胎——前两次是自然受孕,最后个是在国内医院做试管婴儿。
“为什要做试管?”苏昂仍处于极度震惊之中,“国内又不能告诉你性别……”
陈倩懊悔地长叹声:“唉,就是有认识人说,医生看形状就知道是男是女嘛!”
“看……什形状?”
“受精卵形状嘛!”陈倩说,“结果被骗啊!口口声声说定帮移植个男,结果四个月照B超还是女,只好打掉嘛!”
她那理所当然语气几乎令苏昂产生错觉,以为世界就是那样运作。她张开嘴想说点什,又艰难地咽回去。人悲欢无法相通,很多时候,也许只因为每个人都是基因和环境产物。不过在那之后,当陈倩邀她起逛街吃饭时,她还是找个理由拒绝,希望对方能听出她悬于舌尖寒意——承受着失去三个孩子痛苦,你却随随便便谋杀三条生命……她苦涩地摇摇头,独自走进灼人日光。
除与Songchai医生会面,这几天她几乎都是在暹罗广场度过。现在苏昂明白为什泰国人总在建造个又个巨大商场——在这个地球上平均气温最高大都市,商场就是最完美避难所。它们与人行天桥和轻轨站相互连接,它们彼此之间也相互连接,形成个结构错综复杂巨型灰色建筑物,宛如艘停泊在暹罗广场上空太空飞船,任凭城市在外面隆隆作响。
苏昂逛遍所有商场——许多都称得上是世界流商场。饿就在商场里餐厅吃碗面,累就找个咖啡店休息。全球品牌,国际美食,选择无穷无尽,多到几乎令人厌烦。她惊讶于这座城市时髦与国际化,在保留传统美学同时,人们物质生活上西化程度比中国更甚。在许多方面,它可能比伦敦还要精致。当然,她也知道,首都城市都是它们国家怪物,曼谷只是曼谷。
由于全世界Zara、Gap、Armani、Gucci都长得模样,苏昂对那些泰国本土设计师品牌更感兴趣。它们集中在SiamCentre三层,与其说是店铺,其实更像场光怪陆离现代艺术展。那些大胆配色、华丽刺绣、浮夸图案、张扬荷叶边与不对称设计……只适合出现在秀场、杂志和舞台,很难想象真会有人穿上街去。但她还是逛得乐此不疲。每个爱逛街人都知道,那种乐趣很大程度上来自于自幻想——你可以幻想用衣服把自己变成另个人。很多时候,穿衣装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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