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住不发笑,“打赢吗?”
“打不过,赶紧逃,”他笑,“发现穿着夹脚拖,跑都跑不快。”
“是穿阿里巴巴裤那种背包客吗?”她故意逗他。
他笑出声。然后伸出只手,将她下子揽入怀中。
“为你啊,”他小声说,“可以下半辈子都待在这儿,穿世界上最丑阿里巴巴裤和夹脚拖。”
毋庸置疑,平川永远是他俩之间更谨慎那个。他时刻警惕着潜在危险:没盖严下水道井盖,致命汽车盲区,没煮熟食物导致沙门氏菌感染中毒……妻子非要去个第三世界国家做试管婴儿自然也是其中之。苏昂完全可以想象,她莫名其妙地说走就走,飞去个陌生岛屿,第二天又立刻飞回来,这样事情绝对足以令他头脑中警铃大作。
她深吸口气才打开公寓门,却看见平川躺在沙发上睡着。已经九点,她飞机延误个多小时。幸亏梅帮大忙,下午特地跑趟,把备用钥匙送到平川手里。当苏昂打电话去感谢她时,梅只是咯咯地笑着。“好男人哦,”她半是调侃半是话里有话地说,“不要到处乱跑啦,好好陪他。”
苏昂关掉顶灯,轻轻在沙发边坐下,借着墙角落地灯柔和光线看着她“好男人”。平川头枕在靠垫上,胸口微微起伏,睡得很沉,左手垂落旁,手指还搭在手机上。她动作很轻地把手机从他手里抽走。这是张有魔力沙发,她想,每个人坐上去都会不知不觉睡着。他已经洗过澡,换上睡衣裤,身上有好闻香皂味,头发服帖得像个大学男生,右手食指关节上包着圈创可贴。她坐在那里静静看他会儿,想象自己如多年前初次相遇般观察他,试图从他身上看出陌生东西。但这几乎已不可能。是,他老些,眼角稍稍下垂,发际线略有后退,依然可以称得上有魅力,但他切就如同是她自己那般熟悉。
餐桌上有他给她打包外卖——泰式炒金边粉,包装袋上印着Central百货logo。冰箱里还有杯打包回来鲜榨西瓜汁。他是不是也在Central美食广场吃晚饭?她发现冰箱里过期食物都被扔掉,简直能想象出他皱着眉双手叉腰站在冰箱前样子。
她依然毫无胃口,只得靠毅力强迫自己慢慢吃下定分量金边粉。平川丝毫不受影响,兀自发出轻微鼾声,估计真是累坏。她接着收拾行李去洗澡,但直到从浴室出来他都还在睡。
这话分明可笑,语气却有点荡气回肠,令她不知想笑还是想哭。他手指滑过她脸,然后吻上她
抵不过阵阵袭来睡意,等到11点多她终于忍不住。她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只手轻轻拨开他额前头发,然后路向下滑动,从眉毛到脸颊再到下巴。他左脸上多两个她从未见过斑点,仿佛标识着岁月流逝。平川眼皮微微颤动,终于睁开,茫然地看着她,又看向四周,最后再次回到她脸。
“你睡好久啊。”她说。
“做个梦,”他声音有些沙哑,表情渐渐松弛,“感觉好像正在从来世跟你说话。”
真奇怪,她也有同感。“什梦?”
“梦见是背包客……在曼谷酒吧里跟人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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