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昂并不认为她会立刻重新拿起画笔,或是准备开始种
“那就不要说是为,你也是为你自己。”
他点点头。“不过,”他又喝口啤酒,“直觉得两个人在起就是要互相成全。”
“前提是不要牺牲自己。谁也不要牺牲自己。”
“那也不可能,”他说,“总有部分自是要牺牲。”
“那就只牺牲你可以牺牲部分。”
思地盯着河面。
“你觉得呢?”
“至少,”她说,“们可以等你没那忙时候再来移植。”
他喝口啤酒,把瓶子放回桌上,左右转动着,然后忽然下定决心般说:“其实在考虑不干。”
他觉得自己正在做东西没有价值,他向她坦白,款可有可无App,蹭市场热度产品。他对它没有信念,无法投入百分之百热情,很难相信自己能做出什好东西。更要命是他越来越清楚自己局限——缺乏足够野心,不愿承担压力,担心所有突发状况和偏离正轨。与创业当老板相比,他感到自己宁愿当辈子打工族,日子过得有条有理,每天下班便可卸去肩上重担。如果再有空闲时间可以写点自己代码——没有人写过那种、通常是纯公益性质——他对生活就已相当满意。现在是讲求自实现时代,没有野心、自甘平淡会让你显得懦弱无能,但他现在觉得,承认这点也没什可羞耻,他没法扮演个自己都不认识人。
“问题是,你也不知道到底哪部分是可以牺牲,直到——”
“直到牺牲以后。”
他们看着对方,同时笑起来。
“成全”肯定不是最恰当描述,可她隐隐感到,平川下意识选择词语似乎也有种字面上准确。这多年以后她才终于明白,婚姻——或者爱——不是勉强自己迎合对方,也不是勉强对方迎合自己,甚至也不是找寻完美互补另半,而是从对方存在里发现能让自身完整东西,并完成个你自己世界。但这过程,以及意识到这切过程,很可能漫长而痛苦,甚至需要不断失败才能不断地领悟。
“也别着急做决定,”她对他说,也是对自己说,“先想想,想清楚再说。”
苏昂点也不惊讶,仿佛潜意识里知道她这天迟早会到来。但直到个小时前她才明白,他去创业目是为帮她实现梦想。在他厢情愿想象中,如果他创业成功,苏昂就不用在她不爱工作里煎熬,她可以自由地去做任何她想做事,比如成为个艺术家,而不只是艺术爱好者和消费者。她知道这样表达对他来说很艰难,因为平川向慎言笃行,不喜欢在事情还看不到结果时就大肆张扬——即便是对他最亲近人。但他终于也在尝试着表达,终于可以让感受在两人之间流动起来。他说他直觉得她身上有处空虚、种潜能,但它没法在目前生活中找到成长空间。别变得像样,他说,不要背弃你真正爱好和才华。
“哪有这惨,”嘴上这说,她其实很感动,“还需要你来拯救。”
“不是拯救,只是想帮你把。”
“没有必要为帮做那大牺牲。”
“也没那夸张啦,”他说,“自己也想试试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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