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希小姐把耳环摘下来,拿到嘴边,从扣针上咬下珍珠,用裙摆擦擦,俯身把它放进他耳朵。她告诉他,她自己偏头痛时也会这样,让他留着,感谢他为她付出这多时间。薛定谔问她今年参不参加庆典,心里想着她裸着身子、戴着面具样子,尽管他知道,她从来都不去。她坦言道,她讨厌圣诞节,院里死人最频繁就是这个时候,连筵席迷醉和舞蹈狂热都不能让她忘记这多死亡。薛定谔想要回答她,可她突然往后倒在他床上,仿佛有颗子弹射中她胸口。“知道出去以后要做第件事是什吗?”她笑问道,脸上像在发光,“要喝醉,跟能找到最丑男人上床。”“为什是最丑?”薛定谔问道,把珍珠从耳朵里掏出来。“希望第次只属于。”她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睛。薛定谔问她,难道她从没跟男人起过吗?“没有男人,没有女人,没有动物,没有鸟,没有兽,没有神,没有魔鬼,没有生物,没有灵体,没有那个,没有这个,也没有别。”赫维希小姐边念叨着,边慢慢坐起来,像具尸体渐渐回到活人世界。薛定谔再也忍不住,说她是他见过最迷人造物,从她在餐厅里碰过他之后,他就被她彻底迷住。他们共度这点点时间是他近十年来体验过最大幸福,只要想到她,他全身就会充满能量,而回去苏黎世念头让他十分恐惧,因为他确信她会通过入学考试,马上要开始她寄宿生活,他就再也见不到她。赫维希小姐平静地听他说着,眼睛看着窗户;玻璃另边,排无穷无尽小光点正从山谷蜿蜒而上,去往魏斯峰顶,千万火把随着朝圣队伍行进和太阳消失在地平线上而变得愈发耀眼。“小时候,对黑暗有种无法控制恐惧,”最后,她说道,“会整晚醒着,看书,点上爷爷送蜡烛,只有天亮才能睡着。那段时间身体太弱,爸都不敢罚,那他是怎解决呢,他告诉,光是种有限资源,用多就没,黑暗就将统治万物。出于对无尽黑夜惧怕,熄掉蜡烛,但与此同时,也养成个更怪习惯,会在天黑之前上床。夏天不难,太阳很晚才落山,全天都可以利用,可到冬天,吃完午饭没几个小时就要上床,而且年到头,最糟就是冬至这个晚上。院里就那几个小孩,会直玩到半夜,在走廊里跑啊、跳啊,而呢,得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能去捡他们在黑暗中掉到地上糖果,用被踩过装饰彩条编花环。到九岁时候,决定直面恐惧。就是在这个房间里,面对这扇窗户,站着,看太阳坠落在地平线上,快得像被种超越引力力量所牵引,仿佛它厌倦闪耀,要永远熄灭。正想钻到被子里去哭去,就看见路上火把。还以为是想象呢,因为那段时间,总把梦和现实混在起,可随着那些光点越升越高,看清那些手拿火把人轮廓。只见他们把个巨大木雕点着,男男女女都围着它跳起舞。打开窗,听见他们歌声被山里冰冷气流给送过来,无比地清晰。以最快速度穿上衣服,求爸带到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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