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小姐私奔,共同开启段新生活;另个分支上,他健康状况急转直下,在疗养院中奄奄息,淹死在自己咳出血里;第三个分支上,他老婆抛弃他,他研究却开花结果;而在大部分分支里,他还是走着迄今为止那条老路,维持着跟安妮婚姻,在欧洲某所不知名大学教课,直至死神降临。被郁闷击倒他下到楼,来到院子里,想呼吸下新鲜空气。他毫无心理准备,外边竟是这样派荒凉景象,仿佛有谁把整个世界都抹掉。原本是湖地方,周围应该有圈树,还有远山衬着,而今所见却只是块巨大裹尸布,层雪,这白,这均匀,风景痕迹点都没剩下。所有路都堵上。薛定谔想走也走不。他只能又钻回到院里,怀着种难忍禁锢感与幽闭恐惧。
随着新年临近,他健康每况愈下。被发热支配他不得不中止散步,转为卧床休息。他皮肤变得尤为敏感,连被子摩擦都会叫他难受。只要他闭眼,就能听见餐厅里勺子碰撞、游戏室里象棋移动和厨房中蒸锅嘶叫。他不仅没有回避它们,还把注意力都集中到那上头,试图以此淹没赫维希小姐气息;那小股空气只能将将钻进她发炎喉咙,都没法充满她肺部。薛定谔只想推倒隔开两人那道门,把那得病女孩抱在怀里,可他得克制住那股冲动;他都凑不足体力去写下他正式提出方程那篇论文标题。他已经下定决心,就这原封不动地把它发表出来吧,让别人琢磨它意义去,假定它真有什意义话。坦白说吧,他已经无所谓:赫维希小姐每咳下,他周身就会阵控制不住抽搐。这复发现象似乎影响是整个疗养院,保洁员已经两天没来打扫房间,而当他打去前台投诉时,人告诉他说,大家都在忙着处理更要紧事情。今早死两个孩子,就是薛定谔之前在餐厅里看到那对双胞胎,吊在赫维希小姐脖子上那俩。薛定谔无处发泄,只能请他们道路能走就通知他,他只想尽早离开。
次日,天降,bao雪,薛定谔整个白天都躺在床上,看雪片在窗沿上越积越厚,看着看着就又睡着。叫醒他是两记敲门声。他顶着乱蓬蓬头发,穿着沾有食物残渣睡衣就去开门,可门外那个男人状况看着比他还要糟得多;赫维希医生就像是薛定谔见过刚从战壕中归来士兵,眼睛都是浑,蒙着层芥子气雾。这位东道主跟他道歉,说他房间这乱也没人过来打理,这是不可原谅,可疗养院正在经历场真正危机。前台已经告诉他,说薛定谔想走,他现在只不过是来转达他女儿口信:他有没有可能在临走之前再给她上最后堂课呢?医生讲这话时,眼睛是看着地,仿佛他提出是个罪孽深重、不可饶恕请求,而薛定谔几乎掩饰不住他热切。当医生说,他真不想麻烦他,他完全可以理解,他要求得是太多,薛定谔笨拙地就穿上衣服,说点不麻烦,恰恰相反,他很高兴有这个机会,而且他现在就可以去,立刻马上,有五分钟梳梳头就好,都不用五分钟,只要找到鞋子,该死鞋子放哪儿!看他跌跌撞撞地绊到这儿绊到那儿,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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