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地方你挂彩啦?”问。
“在膝盖那里,觉得。”
“你还能跑吗?”
“觉得……”
“那就离开这里吧。”
物,箱箱纸烟,使们心花怒放。每个人都随身带满满袋。
克罗普和另外又抢救出来两把红色大靠背椅。它们就放在那张大床里面,们伸开四肢坐在那上头,仿佛坐在包厢里似。床帐绸子在们头顶上给吹得鼓起来,如同顶华盖。每个人嘴里都衔着根长长雪茄。就这样,们居高临下地观看着这带风光。
在们中间还放着个鹦鹉笼,那是为装猫而找来。那只猫也跟着们来,它躺在笼子里,面前放着盘肉,喵喵地叫着。
汽车在路上慢慢地开动着。们唱着歌。在们后面,从那眼下已经完全放弃村子里,炮弹掀起股股喷泉般泥土。
几天之后,们被派出去撤离个村子。路上们遇见那些逃难居民。他们拖着所有家财杂物,放在手推车上,婴儿车上,或者驮在背上。他们形体伛偻,脸上充满着忧伤、绝望、慌忙和无可奈何神态。孩子们牵着他们母亲手,往往有个年纪较大姑娘领着几个年纪小点,他们跌跌绊绊地往前走着,再回过头来看。有几个还带着样子很可怜玩具娃娃。他们打们旁边走过时候,大家都默不作声。
们赶到路边水沟那里,弯着腰,沿着沟路奔过去。炮火跟踪着们。这条路通往军火库。要是那个地方爆炸话,那们便没有个能保住自己脑袋。因此们就改变计划,从田野里斜穿过去。
克罗普渐渐走不动。“你走吧,随后就来。”他说着,便倒下去。
把抓住他胳膊,摇着他。“起来,艾伯特,你只要躺下来,就再也不能往前走。赶快,扶你起来吧。”
们终于走到个小小掩蔽壕。克罗普跌进去,便
们列成纵队行进着,法国人对个还住着居民村庄当然是不会轰击。可是过几分钟,空中呼吼着,大地震颤着,叫喊声响起来,发炮弹正好落在殿后队伍里。们分散开,扑倒在地,可是就在那霎时,觉得自己急智丧失,这种急智向使在炮火底下往往不知不觉地把事情做对。“你完蛋”思想,伴着使人窒息和难受恐怖闪现出来,于是下刹那,个打击活像抽鞭子那样掠过左腿。听见克罗普叫声,他就在身边呢。
“赶快,起来,艾伯特!”喊道,因为们都毫无掩蔽地躺在空旷田野里。
他踉踉跄跄站起身来奔跑。紧紧地跟在他旁边。们必须翻过道篱笆,这道篱笆比们个头都还高些。克罗普抓住根树枝,就托住他腿往上举,他叫声,便将他推,这样他就翻过去。纵身跃,也跟着过去,却掉在篱笆后面个池塘里。
们满脸都是浮萍和污泥,不过掩蔽倒是很好。所以们就泡在齐颈塘水里。每当炮弹声嘘嘘地响过来时候,们便把脑袋往水里钻。
这样做十几次以后,已经筋疲力尽。于是克罗普抱怨着说:“让们离开这里吧,要不会沉进里头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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