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不知所措,看样子她根本不理解。“可是们也正在为你们祈祷咧。”
“那也得把门关上!”
她走,门依然开着。应答祈祷吟诵继续在进行。火冒三丈,说道:“从数到三。如果还不停止话,要扔东西。”
“也要扔。”又有个人说。
数到五。然后抓起个瓶子
这夜纷乱极。没有个人能睡着。快到早晨,才稍微打个盹儿。醒来时候,正好天亮。房门敞开着,听到走廊里声音。别人也都醒来。有个人在这里已经住两三天,他把这个情况向们做解释:“在这里,每天早晨那些护士都要在走廊里祈祷。她们管这个叫早礼拜。为使你们大家都能够分享到福祐,她们就把房门给敞开。”
这样做,用意确是好,却使得们骨骼和头颅都疼。
“有这样荒唐事,”说,“正好个人就要睡着时候。”
“所有轻伤病患都在这里,因此她们才到这里来祈祷咧。”
克罗普呻吟着。很气愤,喊道:“外面安静些。”
那里听到,艾伯特因为发烧,就要在下站抬下去。“这列火车开到哪里?”问。
“到科隆。”
“艾伯特,咱们会在起,”说,“你瞧着吧。”那护士第二次来巡视时候,屏住呼吸,把气逼到脑瓜里,脸又胀又红。她站住。“您觉得疼吗?”
“是,”哼哼着,“下子疼起来。”
她给支体温计,就往前走去。要是连这点窍门都不知道,那就说不上拜过卡钦斯基为师。这种军用体温计,没有把有经验军人考虑在内。你只要让那水银柱子升上去,那它就会停留在真空管里,不再落下来。
分钟之后,有位护士出现。她穿着白色和黑色服装,看去像是件很好看咖啡壶保暖套。“请您把门关上吧,护士小姐。”有人这样说。
“们正在祈祷,所以才把门开着。”她回答。
“可是们还要睡觉啊——”
“祈祷要比睡觉好,”她站在那里,天真地微笑着,“何况现在已经七点钟。”
克罗普又哼哼起来。“把门关上!”吆喝道。
把那体温计夹在胳膊底下,向下倾斜,用食指持续不断地弹它。然后再把它摇。就让它升到三十七度九。可是这还不够。赶快点根火柴小心翼翼地放在它旁边,使它上升到三十八度七。
当那护士走回来时候,直喘粗气,呼吸很急促,双呆滞眼睛瞪着她,烦躁地辗转反侧,轻声地说着:“再也忍受不啦——”
她在张小纸条上把也记下来。知道得很清楚,若非万不得已,石膏绷带绝不会重新打开。
艾伯特和起被抬下车。
们住在所天主教会医院里,又是同间病房。也是运气,这种天主教会医院是以治疗好和伙食好而闻名。这所医院让们这趟列车上人住满,其中也有很多严重病患。们今天没有被检查,因为医生太少。在走廊里,装着橡皮轮平板车接连不断地推过去,常常有人直挺挺地躺在那上面。种糟糕姿势——像这样让四肢都伸直——只有在个人睡熟时候,这样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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