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劲地按铃。夜班护士却并不来。那晚上们已经向她提出过相当多要求,因为们个个都是新换绷带,所以疼得很厉害。个人要让他腿这样子放,另个人又要那样子搁,第三个人要点水喝,第四个人又要她把枕头抖松点。最后,那个胖胖老太婆恶狠狠地嘟哝着,大声地把门关上。现在,她大概以为又是那套,因此她就不来。
们等着。后来弗兰茨说:“再按。”
就按。她却始终没有再露面。在们这侧,夜里只有位值班护士,也许她正好在别屋子里忙吧。“弗兰茨,你确认你是在大出血吗?”问。“不是话,们又要挨骂。”
“绷带都湿啦。有谁能开个灯吗?”
这也办不到。开关在门口,们谁也站不起来。把大拇指按在铃钮上,直到麻木为止。说不定那个护士已经睡熟。她们肯定有很多工作要做
“增援部队后备兵约瑟夫·哈马赫尔。”
那检查员走。
大家都很奇怪。“你为什要说是你干呢?那根本不是你干啊!”
他龇牙咧嘴地笑笑。“没有关系。有张‘狩猎许可证’[26]。”
这样说,大家当然都懂。谁要是有张狩猎许可证,那就可以爱干什就干什。
,瞄准,从屋里扔到走廊上。它碎成上千块。祈祷停止。大群护士涌进来,起克制地责骂们。
“把门关上!”们喊道。
她们撤走。最先进来那个矮小护士现在最后离开。“异教徒。”她嘁嘁喳喳地说,可是毕竟把门关上。们胜利。
中午,医院里检查员来,把们训斥通。他拿坐牢什来威胁们。不过,医院里检査员名义上相当于军粮处检查员,或者其他佩长剑、戴肩章任何人员,可其实只是个文职*员,连新兵也从来不当他是个真正长官。所以们就让他讲去。他们又能把们怎样……
“是谁扔那个瓶子?”他问。
“是,”他解释道,“脑子有点毛病,他们就开给张证明,说是行动,有时候自己不能负责任。从那时候起,日子可过得美。人家不敢来惹。也没有人来对怎样。承认是干,那是因为那砸使很高兴。如果明天她们再把房门敞开,们还砸。”
们都高兴极。有约瑟夫·哈马赫尔在们中间,什风险们现在都敢冒下。
随后来那没有声响平板车,把们推走。
绷带粘得很牢。们好像公牛似吼叫着。
们间屋子里有八个人。彼得,个长着头黑卷发人,伤势最重——肺部中弹,病情复杂。他旁边那个弗兰茨·韦希特,胳膊上中枪,开始时候看上去不是太糟。可是到第三天晚上,他喊着们,要们按铃,他认为自己在大出血。
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自己承认时候,有人就说:“是!”
有个髭须长得立起来人坐起来。所有人都很紧张,干吗要自己承认啊?
“是你?”
“是。很激动,因为毫无必要把们都吵醒,丧失理智,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干些什。”他滔滔不绝地谈着。
“你叫什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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