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连忙与他发拦下陈达,将史进受伤之事与他知会,郭盛听后急道:“你这两个兄弟却好不济事!大郎伤,为何不先通报公明哥哥?却去请甚村妇野医,却只当梁山无人?安神医虽不在,营帐里别个医士须不曾缺。”
当即传帐下去请医士,发与陈、杨两个里间去探望史进。
郭盛见史进面若白纸,直躺在那里不醒人事,前去唤他声,那人又哪里能省得,他心中哀痛,道:“大郎,此番却是哥哥害苦你。”
陈达道:“你却喊苦作甚?大郎是俺害,他若活不成,俺也只能拿刀自行断。”
郭杨两个知他口没遮拦,也不做理,杨春只道:“郭家兄弟,深更半夜,你何以来此?”
却说史进因腹伤发作昏死过去,陈达、杨春两个慌忙将他往榻上抬,掀开战袄时,却见那伤口足两寸见深,惨不忍睹,陈达大恸道:“苦也,害大郎!”两个潦草把血止住,又缠伤口,便遣帐下去请安道全,不刻那喽罗却空手来回道:“因杨制使重伤,鲁、武二位头领大急,先行打发车马辇送他回山寨去也,安神医因也遭随车去。”
陈达大怒道:“叵耐那可恨和尚!彼何厚?何薄?那杨志伤是蛟龙恶虎害,兄弟伤便只合当是个虫豸咬?”
杨春道:“你却怒甚?便骂人时,只把镜子先来照,须知今番却是俺二人先害他等错怪大郎!再者大郎害刀伤,那和尚又不曾知。你却休将好人作佞人。”
陈达只顾道:“那鸟僧若当真信大郎时,却也不是俺两个几句能诋毁。”
杨春只不理会,因此嘱咐那喽罗道,“既是安神医不在,你却速速去那曾家寨内寻个村巫野医,权且将就则个。”
郭盛道:“先前见你三人迟迟未拿那史文恭人来,便知事恐不顺,其后那卢员外并燕青将人生擒来,公明阿哥大喜,那厢与他把酒相庆,只在旁相侍,不曾得空前来,心里却哪里放得下?只待他等散,便慌忙来相探,却不想害大郎竟重伤至此。”因此又叹口气,与手绢擦史进脸上汗水,又细细问陈、杨两个番事情始末。
杨春两个愧疚不已,只将二人当时为求脱身如何绑杨志,如何累他误被贼人所伤,又如何害得鲁、武二人误会史进发说,听得那郭盛还哪里坐得住,跳将起来斥道:“却不是郭盛今日刻薄嘴脸,你这二人当真好没分晓!你等与大郎相交既深,又如何不知他平日里最是敬爱那鲁智深?别个
其时夜色已深,半刻请得跛足婆子,却只在帐外窥眼,便再不肯进帐,陈达催时,那婆子只哭饶道:“大王饶命,男女授受不亲,那榻上只卧着个后生,老身只怕看不得。”
两个听得糊涂,待备细问时,原是个接生婆子,陈达大怒,抽朴刀便要来砍那传讯喽罗,直骂道:“你这蠢物!却误兄弟性命!”杨春待上前劝解,却哪里劝得住。
当是时,却有人正进得军帐,见那陈达追着喽罗撒泼,惊道:“陈兄弟!你却是作甚?”
陈达抬头望时,来人却是郭盛,只喝道:“你这厮莫要拦,那腌臜泼才险误大郎性命,待杀他!”
郭盛听得他提史进,大惊失色道:“你说甚?大郎却出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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