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宋江心中因道:“鲁大师与那史家兄弟乃莫逆之交,史家兄弟失陷东平府之事,此刻却不能提,平白叫他食不得下咽去,只等他酒足饭饱后,来再相告。”当是时,两人把酒相敬,宋江帐下却忽来传令,道是军师吴用已到,只在主帐等候,宋江由是即刻前往,留鲁智深在那厢自行吃喝。
宋江会吴用,共商破城救人之计。当时那郭盛只在旁听命,心中因道:“那和尚当真如个野驴,来来去去忒得随性,今番好容易得见他,不待此时将他与大郎误会道清更待何时?”
只恨当时却脱不开身,心下动,因此低声唤帐前喽罗,与他道:“你且听命,托你事,即刻去偏帐见那鲁智深大师,将以下此番话,原封不动告知于他,如此如此,他定大为愧疚,又必问大郎行踪,你便告与那秃驴,大郎此刻恐是只身陷在东平府,却教他切莫急躁,只听公明阿哥号令,到时发去救。”
说回,那喽罗自去,见那鲁智深犹在大啖肥肉,又将牛筋嚼得作响,只是噤若寒蝉,不敢做声,鲁智深见此人鬼鬼祟祟,睃他眼,只吓得那喽罗浑身颤抖,鲁智深道:“兀那厮,你有何事?”
那喽罗因而战战兢兢上报道:“郭盛头领有话传于大师,特来相告。”
鲁智深因问何事,那喽罗因将郭盛之言背与他听,将前番打曾头市时鲁史二人结下误会道明白,鲁智深听罢,心下端是又喜又恸,只喜他史家兄弟果非小人,又恸自己前番只是偏听,说绝情言辞,就此伤史家兄弟心,因急问道:“大郎如今何在?”
那喽罗先前被他吓得遭,嘴上已是不利落,只道:“只身陷在东昌府,郭头领劝大师莫要性急,只等宋头领号令,发去救。”
众位看官,须知东平、东昌,差之毫厘,却是谬以千里,叵耐这胆小喽罗,竟犯这等差错。当时那鲁智深听闻,却哪里能不急,只是骂道:“直娘贼,等候个鸟!休说宋江阿哥今番端只打个东平府已是烦恼,便是只手遮天,却又哪里管到东昌府去?等他去救俺兄弟时,俺史家兄弟还有命在?洒家须等不得,这就去,公明阿哥问时,你只与他如此道来,东平府自有俺众兄弟发去打,洒家那史家兄弟却只得俺人去救,十万火急,耽搁不得,就此作别。”
当时条牛腿吃得半,却哪里再顾,只撒手丢,提禅杖径跳出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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