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因笑他道:“军师素来神机妙算,几时有误?大郎便安心就是,山寨运粮人马已走三日,今日该当到,到时引蛇出洞,自有你杀敌破阵之时。”
史进才不吭气,自回帐下,舞回棍,因嫌那短棍尖头处前番交战时破个叉,又自取刀削回,只刮得圆圆,才肯欢喜。
果然酉时刚过,伏路喽罗便来相报,道:“山寨粮草已押到,有百十车马,目下只在镇西北处十里外走着。”
吴用道:“甚好,那张清必然来袭,等只去埋伏。”
点史进、郭盛、吕方、燕青几个率兵去陆上拦截,三阮、二张、两童几个下河处伏。
到得次日,那宋江率麾下诸将也入灵溪镇,卢俊义躬亲迎,两簇兵马合做处,发驻扎。因宋江此番先破东平府,便自做第把交椅,再不推却。当日又大设筵席,将来酒肉,教诸头领饱餐阔饮回,其后宋江亲自点兵,杀到那东昌府南门外,支起锣鼓,直来价天地搦战。那府中兵马都监张清听得他等邀战,便来赴会,宋江看回,原只是个英武少年郎,却果真好本事,那手飞石使得直有造化之妙,当日便教他发打伤呼延灼、徐宁等十五员梁山头领,又虏刘唐去。是夜宋江与卢俊义、吴用两个议事,形容甚哀,只道:“却是苦也,莫不是天不教取它城池?今番战,虽捉他两个副将,却伤恁多兄弟,只是不值。”
吴用道:“哥哥且莫说这等丧气话,看那张清时,飞石虽猛,枪棒身手只做寻常,先前却是有所依仗,全凭着他那两个副将押阵,方有罅隙来使那飞石,如今教等拿这两个,他只做孤掌难鸣。今番有计,定能生擒得他来。”
宋江大喜,忙问何计,吴用因道:“等连日攻城,短粮已久,不若借此传讯山寨,只管安措几个头领前来济粮,却分做两路,水上趟,陆上彪,那张清气盛,只是个味狂傲,见等粮草到,必逞骁勇来劫,到时等水陆并行,策应则个,发拿下此人。”
宋江击案道:“极是好!”
卢俊义也道:“此计颇可行。”
且说史进、燕青等人赶到驿道外,寻处僻静榛莽匿,几个好汉就此按捺不动,只把眼将那官道牢牢钉。过得时,
当时便唤来戴宗,点武松、孙立、黄信几个头领押运粮草,写做封帖儿,油纸敷,教他即刻送回山寨。
其余几日,那张清自来营前搦几回战,宋军只是按捺不出,那张清本是个心气高,此番更长三分气焰,日搦战无果,只高声骂道:“甚三百丈梁山?原不过三撮泥和坟包儿!什八百里水泊?原不过八桶粪浇灌刍秽洼儿!甚百条赤胆雄心好汉?原不过百条藏头包脑硕鼠!尔等贼子,敢吃本将军枪?却全是酒囊饭袋,无个当真济事!”
直听得营中众好汉怒不可遏,当时阮小七、史进几个鲁莽,骂道:“聒噪杀才!这便去取他头来!”
便要跳将出去迎战,只教吴用呵斥,道:“好汉不怕人激,你等理会他作甚?却只管安稳歇,好吃好喝,把精气养饱,今朝最早日沉,最晚初更,必定教你等大显身手!”
史进犹自不忿,道:“军师哥哥莫不是空头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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