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看看他脑门大包,又看看被撞凹公交站牌,冷嗤声。
他这笑,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沈秋羽老脸涨红,有被冒犯到。
他破罐子破摔说:“头铁吃你家大米?”
说话时,他杏眼瞪得溜圆,浅浅瞳仁映着月光,漂亮得像两颗幽蓝宝石,脸颊因生气鼓着,特别像某种动物。
沈秋羽全程狂奔,但不熟路况,黑灯瞎火乱跑,不留神“嗙”地撞上公交车牌,脑袋磕得生疼。
他捂住脑门踉跄后退,屁·股跌坐地上,双目发怔两秒。
目睹全程青年:“……”
沈秋羽揉着额头,眼圈痛得酸红,眼前倏然多出双笔直修长腿,比例优越得令人艳羡。
他顺势抬头,对上那张异常俊美冷白脸庞,朦胧月色隐隐勾勒出对方英挺五官,也为他眉眼增添几分冷煞感。
沈·穷二白·秋羽不禁陷入空前经济危机。
给or不给。
青年不徐不疾问:“想起来?”
沈秋羽头摇得像拨浪鼓,下意识否认三连,“没有不是别瞎说。”
青年:“……”
青年“哒”地放下头盔,长腿胯过车座,朝沈秋羽走来,双手交错活络,指节发出咔嗒咔嗒响音,危险感十足。
沈秋羽警惕地后退半步,“你、你想做什?”
青年站定,单手插入裤兜,“你不知道想做什?”
沈秋羽瞪着他,又不是哆啦A梦,哪知道你想做什。
这家伙到底是谁?原主债主,仇家,还是对头?
什“是你”?
难道这人认识原主?
沈秋羽小小脑袋,大大问号。
他茫然望向这个骑机车年轻酷哥不清楚对方身份。
没有原主记忆,他对旁人认知都来自原主备忘录,不被记录在册人,他压根儿不知道谁是谁。
青年觑他:“不养松鼠。”
沈秋羽:“?”
青年没给他理清机会,说:“过来。”
沈秋羽狐疑看他,
沈秋羽仰得脖子发酸,这人可真高,吃啥长大,快米九吧。
青年双臂环胸,薄唇微扬,“你这是在学猴子表演杂技?”
沈秋羽:“……”
怀疑你在骂,并且有证据。
沈秋羽骨碌爬起,拍去裤腿枯叶泥土,本正经胡说八道,企图挽尊:“是在锻炼。”
沈秋羽理亏秒怂,边说边往后缩,想跑意图不要太明显。
“站住。”
青年冷声喊住他。
沈秋羽能听话才有鬼,对方喊话,他撒腿就跑,原主已经惹来高利贷追债,他没钱再给他,只能下次赔钱。
青年:“?”
他心底闪过无数猜测,直到借月光看清对方黑色鞋面灰白脚印,脑海中有簇火光猛地擦亮。
下午被高利·贷追债时,撞到路人似乎也穿这款鞋,他踩过脚,有点印象。
这人该不会是来追赔偿款吧?他就剩五十块,难道要给他?
但五十块对他而言根本不是钱。
那是命!
所以他现在满脸写着“大哥你哪位”。
酷哥单手抱头盔,凛冽冷眸在他身上来回逡巡,目光又冷又静,难以看透他情绪。
他眉心蹙起,看沈秋羽眼神显然也不怎友善。
“不记得?”
沈秋羽内心嚎叫:岂止不记得你,不记得人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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