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毫无防备,习忧上半身往前倾下,等他反应过来,手腕已经被顾仇紧紧掐在手里。
他站稳,皱眉问顾仇:“哪里不舒服?”
顾仇不说话,就是死死地攥着他手腕,不松手。
习忧只
平日里凌厉、棱角,浑然收起来,又因陷在柔软被褥里,显得极为温和无害。
本来也无害。
习忧唇角牵牵,压着那丝不忍把人叫醒:“顾仇,吸管来,喝再睡。”
不回应。
习忧拉开挡住顾仇嘴唇那点被子,又把手搭在他露在外那只胳膊上,轻搡下:“顾仇?”
习忧挑下眉,转身去拉张椅子过来,坐下后,端起蜂蜜水,舀起勺递到顾仇嘴边:“嗯?”
顾仇掀起眼皮看眼习忧,又垂下眼皮看眼喂到嘴边蜂蜜水。
然后抿口。
如此往复几回,顾仇皱眉:“太慢,喝个水还娘们唧唧。”
习忧刚想直接把杯口放到他嘴边,顾大少爷就下令:“家里有吸管?”
泡完后,习忧端着蜂蜜水上楼。
门半阖着,习忧推开。
听到声音,顾仇勉力睁开眼睛看他眼,随即又闭上。
习忧把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在床边半蹲下。
“顾仇。”他喊声。
难道是因为顾仇今晚玩游戏时半爆料那件事自己比其他人多知道些?但他解顾仇,顾仇不会因为这个有气性,不然也不会挑这件事说。
小张叔这问,习忧无从答起。
但顾仇答:“没闹,是自己有毛病。”
习忧因他话蹙起眉。
顾仇扶着小张叔胳膊下车,刚下来,腿蓦地软,习忧从后面眼疾手快地托下他后腰,把人稳住。
顾仇胳膊很凉,习忧手搭上去,强烈体感差让顾仇指尖颤,身体里那股疲惫、怠意像泄闸洪水样顺着那片肌肤相接处往外涌,瞬间什情绪都藏不住。
他撑开眼皮,眼睛盯着习忧。
习忧把插吸管蜂蜜水递到他嘴边:“看干什?张嘴。”
顾仇嘴唇张开点,咬住吸管,蜂蜜水点点入口,润口腔,经过喉咙,最后填进胃里。整个过程,顾仇目光都没离开习忧脸。
杯子很快见底,习忧正要起身,原本搭在顾仇胳膊上手要跟着起撤离时,突然道力气从下往上翻过来。
习忧:“用吸管就不娘?”
顾大少爷醉得很有风骨,犟道:“乐意这娘。”
“行。”
习忧下去给他找吸管,等他找完上来,顾仇整个人已经重新窝回被子里。
顾大少爷闭着眼,眉毛皱着,除只搭在床边手,就只剩鼻子以上半张脸还露在外面。
被喊人慢慢睁开眼。
习忧低道:“坐起来把蜂蜜水喝。”
顾仇移开眼神,动动,用手肘撑着,支起点上半身。
习忧问:“杯子能拿稳?”
顾仇睨他:“不然你喂?”
顾仇整个人却狠狠缩。
小张叔把人架好,问:“要不要背?”
顾仇:“不用,能走。”
小张叔扶着顾仇走在前头,习忧落后小步距离,前面人路走得磕磕绊绊,好不容易才进家门。
小张叔把顾仇扶进卧室后,出来和在厨房泡蜂蜜水习忧又叮嘱几句,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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