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怔下,然后走到窗边,撩开窗帘角,看见他正从车上下来,站在铁门外按铃。隔着段距离,她依旧能清晰看见他脸上嘴角伤,顾恒止下手很重,他脸都肿起来,嘴角有淤血。
她心又忍不住疼。
她让风菱把房间灯关掉。
过许久,陶美娟才慢慢地走出去,却并不给他开门,隔着铁门,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不用听清楚,阮阮也知道,舅妈肯定没有句好听话。
最后,陶美娟挥挥手,让他走,然后折身回屋子。
她依旧不明白,这切,是为什?傅西洲为什要从婚礼上不告而别?
当初,是她对他穷追不舍,缠着他,不顾切想要跟他在起,可最后,分明是他向她求婚。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时情景,夜幕下江边,两岸灯火璀璨,四月晚风里,他对她说,顾阮阮,没有时间跟小女生谈恋爱,但是,你愿意做妻子吗?她傻傻,过许久,才反应过来。他不知道,那刻,她心跳得多剧烈,又酸又胀。然后,眼泪泛滥成灾。是沙漠里走很久迷路旅人,忽然看到片绿洲激动;是日日夜夜祈盼心愿终于实现狂喜。
想不明白事情,就不要去想,这向来是顾阮阮人生哲学。她拉过被子,蒙着头。
风菱来时候,阮阮刚从场梦境中惊醒,迷迷糊糊终于还是睡过去,却睡得并不踏实,不停地做梦,走马观花场景,比醒着更累。
就有点看管意思。
“好。”李秘书转身离开。
阮阮坐在沙发上,嘴角动动,想反驳,终究作罢。
阮荣升掀开被子起身,对顾恒止说:“恒止,你去帮办出院手续吧,医院住着难受得紧。”
直回到阮家,阮阮也没跟顾恒止说句话。任他怎逗她,哄她,她都概不理。他说送她去学校,她口回绝,非常坚决。然后说自己累,要睡觉。
他
天已经黑,风菱打开灯,见她还穿着婚纱,脸上妆容彻底花,便将她拉起来,去浴室帮她梳洗。
站在镜子前,风菱帮她脱下婚纱,阮阮抚着白纱,轻喃:“叮当,可惜你特意帮设计这婚纱呢。”
风菱学服装设计,她在进入大学第天,就对阮阮许诺,将来她结婚,她亲手帮她设计婚纱。从四月份定下婚期,到五月酒席,才短短个月筹备期,又恰逢风菱忙毕业设计与找工作。这件婚纱,还是她熬很多个夜晚赶制出来。
洗完澡,她换衣服出来,素颜,格子衬衣,牛仔裤,齐肩头发扎成马尾,她惯常装扮,还是这样穿着,最舒服。
风菱从窗边回头,迟疑下,说:“傅西洲来。”
顾恒止无奈,摸摸她头发,告辞离开。
阮阮站在窗边,看着他发动车子离开。
也只有在他面前,她才会无所顾忌地任性,像多年前那个小女孩儿样。因为她知道,哥哥不会责怪她,只会无条件宠爱她、包容她,为她愤怒地动手打人。其实她并不是真怪他,她气,是自己。明明委屈得要命,可见到傅西洲被打时候,看见他嘴角血迹,她还是很心疼,还想要冲上去保护他。
她是真倦,很累很累,裹着婚纱就蜷进被窝里。
她闭上眼,却怎都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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