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旧索性耍赖：“你不去，那
也不回去上班
！”
奶奶瞪她：“你这丫头……”见她神色认真，无奈地摇头，戳戳她
额头，“你呀你，这固执脾气，像谁呢！好啦，去，去还不成嘛！”
隔天
大早，朱旧带奶奶去医院。
奶奶本来建议去离家最近第八医院，可朱旧坚决带她去莲城中心医院，那里外科是全市乃至全省最好。
再次站在这个医院门口，朱旧微微叹口气。
她往上移移，再重重按下，奶奶立即“哼”声。
“这里？”
奶奶迟疑地点点头。
她脸色微微变，这个地方，应该是……右季肋部。
她问：“奶奶，你最近腹胀吗？”
挂断电话，偏头就看见奶奶笑吟吟地望着自己，眼神亮亮。离得近，奶奶肯定听到电话那头是个男声，而且她跟季司朗说话很随意亲昵，也难怪奶奶这个表情。
“好朋友而已。”她笑笑，阻止奶奶进步询问。
奶奶倒也没追问，只是指指窗外浓黑夜色：“丫头啊，你看，天黑，很快就又会亮起来。翻过去，又是新天。”
奶奶言下之意，她怎
不懂。可是，知易行难。
她沉默着，无言以对。
踢声、咒骂声、嘲笑声，他隐忍苍白脸，嘴角与鼻腔里不断涌出大片鲜红血，她泪水汹涌眼与被强捂住声嘶力竭……
“啊！”
朱旧猛地翻身坐起，她大口喘着气，额上冷汗连连。
“怎，丫头？”奶奶急急地走进来，见她迷茫模样，边给她擦擦额角汗，边轻拍她背，“做噩梦啦？不怕啊，奶奶在呢。”
朱旧眼珠转转，发现自己在药房躺椅上睡着。
挂号时，奶奶还在嘟囔，就做个常规体检好，怎还挂外科专家号？
奶奶想想，说：“最近常有，应该是消化不良吧，不要紧，自己有配药吃。年纪大嘛，身体有个这样那样小毛病，很正常，别担心啊。”她笑道，“你可别忘，你奶奶可是老中医呢！而且很厉害！”
朱旧此刻却没有心思跟着夸几句，她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如常点，“奶奶，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下身体，好不好？”
奶奶嚷道：“检查什呀，自己就是大夫，自己身体自己也最清楚，好着呢！现在医院可贵死，随便去趟就是好几百呢！浪费那个钱干吗！”
朱旧哄她：“你自己是大夫，那你应该知道呀，每年都要做次健康体检才好！”
“不去。”
忽然，奶奶低声“哎哟”下。
“怎？”她急问。
“没事，没事。”正弯腰整理碗碟奶奶扶着腹部站起身，摆摆手。
朱旧见她起身时神色里分明有闪而过痛楚，她伸手按在奶奶先前按过地方，“这里痛？”
奶奶摇摇头。
窗外，夕阳沉沉坠下，黑夜即将降临，又是天。
回来第五天，也许自己应该订返程机票。这想着，就接到季司朗电话。
“回来票订没有？”旧金山是清晨，他大概刚刚起床，声音里还有丝未睡醒迷蒙，几许性感。
“还没有，回头订好发你信息。”
又聊几句，朱旧说：“哎，正帮奶奶洗碗呢，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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