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Leo自作主张,傅云深在电话里将他狠狠骂通,是真很生气。后来Leo打来无数通电话,他律不接。
“帮个忙。”
傅云深将朱旧奶奶病情跟Leo讲,他之前问过李主任。他让他帮忙寻找移植肝源。
Leo应承下来,让他回头将详细病历发给他。
“怎样?你跟Mint,是不是要旧情复燃?”
他看着她慢慢消失背影,闭上眼,伸手揉着太阳穴,只觉头隐隐作痛。他太解她,但凡她下定决心要做事情,什都无法阻挡她。他想起有次,她因为教授给出道期末论文题,整整三天没回家,窝在图书馆里没日没夜地查资料,饿就出去随便买点吃,困就用毯子裹着睡睡。她毅力,令他敬佩,可她固执,也令他头疼。
可偏偏,他边想要远离她,心里又是那样不舍,否则也不会在花园里散步时,看到蜷缩在地上她时,那样焦急地走去她身边。
他这生,生命中美好事情,实在不太多。而她,是最最珍贵美好那份。
人总是这样,在面对着自己心之所向东西时,哪怕明知不应该去拥有,应该远离,心却不由己,想要靠近。
这样矛盾痛苦,这些年来,直在他心底蛰伏,反反复复,几乎要将人逼疯。
完正事后她询问傅云深病情。李主任还好奇地问起她与他关系。
他笑笑:“当然是偷偷,在病房里太无聊。”
其实他已经好很多,不用再卧床休养,所以才让秘书把前阵子落下公事都带来。
“你奶奶情况怎样?”他问。
“即将安排第阶段治疗。”
傅云深语调忽然就变,没好气地说:“记得你好像说过,再也不插手这事。”
也懒得等他回应,他直接将电话挂。
他微微叹口气,拨Leo电话。
大忙人Leo竟然很快就接起电话,声音里有松口气般开心,夸张声音:“Oh,MyGod!你竟然主动给打电话,真是,太珍贵!”
傅云深忍不住笑,“别乱用词。”
他语调也是难得轻松,这些年来,他身处商场,几乎没有什交心朋友,Leo是唯个让他放松,可以随意说话人。
“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理!”Leo哼道,“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他把中国俚语说得倒是越来越顺溜。
他目光在她有点浮肿眼睛上停留片刻,她脸色有点差,肯定没睡好觉,只怕焦急得也没有好好吃饭。他垂着手臂动动,多想抚摸她脸,多想抱抱她,对她说,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保重身体。可最终,他也没有抬起手臂,只是说句最无力安慰,“别太担心。”
她点点头,说:“决定回国工作,就在这家医院。”
他愣下,随即又然,是啊,她是不可能丢下她那爱奶奶不管。
她看下时间,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慢慢靠近他,凝视着他眼睛,字句地说:“云深,几年前你就知道,不是个爱死缠烂打人。可是,你偏偏做些让人不解事。所以,你欠那些答案,会自己找回来。们,来日方长。”
也不等他回答,她转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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