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不想让自己知道吧。他想。
肝源没有消息，奶奶身体越来越差，医疗事故调查也没有结果，还有他，那
坚决地拒绝
她……
真是，没有
件顺心
事儿啊！
朱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她轻轻叹口气，索性爬起来，
他说：“对方有要求，这笔基金只提供给肝癌晚期患者，目前
院有三位符合条件，这钱会分到每个病人身上。所以，朱旧，你不用有负担，可没给你开后门。而且，你家情况，确实也是比较困难。”
朱旧摇头：“真不用，奶奶医药费，都准备好。”
“准备好？”
“嗯。”她顿顿，说：“在国外有套房子，把它卖。”
朱旧显然不想多谈这个，转移话题：“适合奶奶肝源还是没有消息吗？”
才说会儿话，奶奶就觉得累得慌，她精神天不比天，以前傍晚时候还出去散散步，现在她只想躺着。
朱旧作为主治医生，比谁都明白奶奶状况，合适肝源直没有消息，而她体内病灶又有扩散迹象，如果再等不到肝源……
离开奶奶病房，朱旧脱掉白大褂，打算回家趟。刚走到医院门口，就接到李主任电话。
“朱旧，坐。”李主任指指沙发。
“主任，是调查有结果吗？”她问。
世间重逢，总是比告别少。常常你以为只是次普通挥手再见，也许却是再也不见。
“丫头，丫头？”
“嗯？”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奶奶头发早已吹干，她关掉吹风机，取过梳子，慢慢地帮奶奶把头发梳理顺。因为理疗缘故，奶奶原本浓密头发越发稀薄，她看着真难过。
奶奶担忧地问：“怎你？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发生什事情吗？”
李主任摇头叹气，早上，傅云深还问起过他这件事。
等朱旧离开，李主任给傅云深打个电话，末问他：“那那笔钱……”
傅云深说：“都捐给别患者吧。”
她把那套房子卖吗？这样也好，有再多记忆屋子，也比不上人生命，更何况是她那爱奶奶。只是，到底还是有点淡淡怅然啊。
他打电话问Leo，对方说并不知情，朱旧并没有找他帮忙处理房子。
李主任说：“暂时还没有。找你，不是为这事儿。”
“那是？”
“是这样，有人捐大笔钱给医院，专门为肝癌就医困难患者提供设立医疗基金，帮你奶奶申请个名额。”
朱旧说：“谢谢主任，可是，别患者应该比更需要这笔钱。”
李主任微微笑，心想，傅云深果然是解她。
她笑说：“没事呢，刚刚在想个病人情况。”
奶奶握住她手，拍拍，“你呀，工作这累，就别老是往病房里跑，这里护士来来往往，你就别挂心。”
她顺势抱住奶奶。老人瘦弱身体令她无比心疼。她撒娇着说：“就是想多陪陪您嘛，怎，您嫌弃啊！”
邻床老太太几分羡慕几分酸涩地说：“说啊，朱家老太，你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这孙女儿可比多少人儿子女儿还贴心呢！”
“那是当然！”奶奶骄傲语气，“孙女儿是世界上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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