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朗这个人,出名细心温柔,就连同老人打交道,也很有套,什话题都能聊聊。
朱旧看得出来,奶奶很喜欢他,她很久没有这高兴。
“可惜啊,现在不能喝酒,否则真想跟你喝几杯。”奶奶遗憾地说。
季司朗笑说;“奶奶,来日方长。这顿酒可记下啊,要喝您亲手酿薄荷酒。”
“好好好!”奶奶笑呵呵地说。
他在门口花店里买束鲜花,朱旧帮他起挑选,是奶奶喜欢向日葵。
“对,你怎忽然回国,有事?”
“正好有几天假期,很多年没有回过故乡,就替家里人回来看看。”
“第次来莲城吧?”
他点点头,感慨道:“但是,犹如故人归。”
总算有件好事儿呢,故友重逢。
她隔着段距离,眼就在人来人往医院大门口发现季司朗身影。他穿着件卡其色大衣,双手插在衣兜里,面朝医院里面,副闲散模样,却在人群里格外打眼。
“嗨!”她微微喘着气,拍他肩膀。
他回头,将她上下打量番,然后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噢,Mint,你心跳得好快,见到这激动?”
她重重拍他背,笑嘻嘻地说:“嗯,激动至极!”
去倒杯薄荷酒。
独自坐在灯下喝酒时候,她忽然分外想念季司朗。
然后,第二天下午,她走在去医院路上时,就接到他电话。
闲聊几句,她说起昨晚个人喝酒,就特别想跟他喝杯。
季司朗说:“有句话怎说来着,噢噢,择日不如撞日。”
她脸上已有倦容,朱旧扶她躺下,就带着季司朗离开病房。
刚出住院部门,她忽然停住脚步。
季司朗折身,见她视线正望着左侧花园小径,眼神里是瞬间凝起哀愁,他很少见她这样眼神,微微吃惊,顺着她目光望过去,
这座城市,他曾听她讲过无数次,河流、公园、街道,她居住梧桐巷,好吃饭馆、小吃摊、夜宵店,噢,还有,他甚至知道有条老街上个老师傅酿得手好桂花酿。
“啧啧,真是不样啊,踏在祖国土地上,你连中文都变得厉害多!”
他本正经地说:“嗯,这大概就是所谓近朱者赤。”
朱旧几乎笑到岔气。
真好,老朋友,见到你,可真好啊。
“啊啊,痛痛痛!”他放开她,见她穿着便服,问:“你休息?”
她点点头。
“刚还在心里数,第几个走出来白大褂是你。”他说,“带去看看你奶奶吧,终于有机会拜访。”
她打趣道:“难道你想拜访不是奶奶薄荷酒吗?酒鬼。”
他大笑:“起,起。”
她打趣道:“哇哦,不错不错,竟然还会讲俚语呢……等等,你刚说什?”
“Mint,几个月不见而已,你引以为豪细心与洞察力哪儿去?”
她立即把电话给挂,调出通话记录,然后再拨过去,惊喜道:“季司朗,你在国内?什时候来,怎都不告诉?”
他在那边笑:“正在你医院门口,赶紧带上你奶奶薄荷酒来迎驾吧!”
她挂掉电话,快步往前走,走着走着,她忍不住小跑起来。边跑,边开心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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