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来时候,就看见奶奶讲得正兴起,脸怀念之色。
他好奇地问:“说什呢,这高兴?”
“云深来啊。”奶奶让朱旧坐到床上,把唯凳子让给傅云深,然后告诉他她们聊话题。
傅云深说:“知道漠河,那是国内唯可以看到北极光地方,很美地方。”
奶奶就说:“那你要不要跟们起去玩趟。”
“奶奶……”朱旧哽咽。
奶奶微微笑:“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大把年纪,在医院里熬这久,也看得开。你啊,也别太难过,你自己是医生,还不明白。”
明白是回事,可面对是自己最亲人,要心平气和地接受,又是另回事。
“奶奶,家乡那边您还有亲人在吗?”
“你有个姨婆,你不记得吗,你小时候她还来过次咱们家。”
下联系傅云深,在凌天集团旗下日化专柜得到份工作。
她给傅云深打电话,有点尴尬,也有点生气。
傅云深说:“朱旧,你别有负担,这不是什大事,那里本来也正在招人。”
她叹口气,最终承这份情,对他说谢谢。
她是知道,朱芸所在工厂效益年不如年,她面临着失业。奶奶住院这些日子,她心情不好,来医院很少,每次来也没什好脸色。而她得到新工作后,跟奶奶说话语气都柔和好多。老人年纪大,又生着病,虽然直没有说,但朱旧看得出来,奶奶是渴望跟女儿关系变得亲近些。
“奶奶!”朱旧撞撞她手臂。
哪知傅云深竟口答应:“好啊,还没有去过北方呢。”
“你凑什热闹啊,都还没有考虑好,是不是让奶奶去,她现在这个状况,车马劳顿,并不太适合。”朱旧送他出去时说道。
“朱旧。”他停下脚步,看着她,轻声说:“看得出来,这是奶奶心愿,很强烈个愿望,你应当满足她。”
“
朱旧想想,似乎有点印象,但是太久,她不太记得那位姨婆长什样子,只记得她口东北腔,讲话很爽朗。
奶奶笑道:“她做风干香肠很好吃,那时候带很多来,你很喜欢吃,还说要跟姨婆回家,可以天天吃。”
还有这样事,看来自己从小就是个吃货啊。
朱旧失笑。
奶奶提起自己这个表妹,勾起很多年轻时事情,她说起自己北方故乡,地处大兴安岭地区,在祖国最北端,夏天很凉爽,没有南方城市炎热。夏夜天空上有很多很多星星,还能见到银河与极光。但最美还属秋天,林场秋天,层林尽染,色彩分明,宛如绝美油画。
六月底,天气开始热起来,莲城进入火热夏天,生病人更加难过。有天傍晚,奶奶从昏睡中醒过来,忽然对朱旧说:“丫头,想回家看看……”
老人身体最近比较稳定,精神也还好,朱旧便说:“那把屋子好好清扫遍,接您回去住几天,好不好?”
奶奶却摇头:“想回故乡看看。”
“故乡?”她微怔,“您是说,您北方老家?”
老人点点头,眼睛里有丝怅然:“好多年没有回去过啊。丫头,自己身体自己清楚,大概也熬不多久,趁着还能走,想回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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