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旧站在旁,看着奶奶与姨婆交握着手,彼此眼睛里都凝起泪花。
奶奶边抹眼泪,边笑着说:“是啊,你也老好多。”
虽然两人有十几年没有见过,但这些年直通信,后来就打电话,维系着姐妹感情,倒也没有多少生疏。
朱旧与傅云深跟老人打招呼。
姨婆看着朱旧,连连感慨:“当初那个好吃小丫头都长这大啊,听你奶奶说,你是外科医生,真是不得!”说着她竖起大拇指。
漠河因为这些年旅游业开发,建立机场。只是从莲城没有直达漠河飞机,需要到哈尔滨转机。朱旧担忧奶奶太劳累,没有买联程机票,他们在哈尔滨住晚,再飞往漠河。
出机场,有车在外面等着。这是傅云深早就让秘书安排好,租是辆方便走乡间公路宽敞舒适越野车,他要求,要找个开车稳妥经验丰富司机。
奶奶回到故乡,很高兴,精神看起来似乎也好很多,上车她没有休息,眼睛直往外看,边感叹着:“变化真是太大啊!”
她指着窗外风景给朱旧与傅云深看,她极力寻找着记忆中东西,可留下来,已经很少很少。毕竟她已经整整三十年没有回来过。
朱旧打开车窗,让风灌进来些。
知道,可是……”
“你心里很明白,她时间……不多……”他有点艰难地说道。
“别说。”她别过头,掩住面孔,她比谁都明白奶奶身体状况,如果再等不到移植肝源,也许她会熬不过这个冬天。
他伸出手,轻轻地按在她肩膀上。
最终朱旧还是答应奶奶要求。
朱旧笑着说谢谢,看着面前笑容满面说话爽朗老人,慢慢地把她与儿时记忆里那个声音爽朗女人联系起来。姨婆比奶奶只小几岁,看起来身体却非常硬朗,气色很好。
姨婆又看向傅云深,很直接地问奶奶:“这位
她真喜欢这里天气,在莲城,七月午后两三点钟,正是最热时候,可这个北方小县城,风是如此温柔,让人心,都跟着清爽宁静不少。
姨婆家在县城下面个小镇林场区,离机场有三个多小时车程。车窗外路风光尚好,倒也不觉得无聊,抵达时,已经快七点。夏日里天黑得晚,天边晚霞瑰丽地铺散在空中,静静地笼罩着林场区栋栋小木屋上。山坡上,有人赶着晚归羊群慢慢地走下来。眼前,是此起彼伏慢慢升起炊烟。
朱旧眼喜欢上这个地方。
车子刚停下来,便见个满头银丝老妇人快步朝他们走过来。
“萍姐!”妇人开口,声音带微微哽咽与感慨,“好多年不见啊,你怎瘦成这样!”
出发前,她为奶奶做全面检查,还好,老人各种体征都算稳定。她把需要用到药物都随身带上。
临行前,朱旧再次对傅云深说:“知道你忙,真不用陪们。”
他很坚持:“答应奶奶。”顿顿,他说:“别担心,最近身体状况稳定。”
她确实是担忧他身体,毕竟这远,乘飞机还要换乘汽车,对他来说,会有点难受。
她只得放弃劝说,心里又带丝开心,私心里,能起旅行,对她来说,是期待,也是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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