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砍
四天，肖疙瘩也整整在旁边守四天，
句话不说，定定地看刀在树上起落。肖疙瘩
老婆做饭，叫六爪送到山上去，肖疙瘩扒几口，不再吃，叫六爪回去拿些衣服来。六爪失往日顽皮，慌慌地回到队上。天黑下来，六爪便和他母亲坐在草房前向山上望着。月亮天比天晚出来，天比天残。队上人常常在什
地方站下来，呆呆地听着传来微微砍伐声，之后慢慢地走，互相碰着，马上低下头分开。
心中乱得很，搞不太清砍与不砍是非，只是不去山上参加砍伐，也不与李立说话。知青中自有几个人积极得很，每次下山来，高声地说笑，极无所谓样子，李立眼睛只与他们交流着，变得动不动就笑，其余人便沉默着，眼睛移开砍树几个人。
第四天收工时，砍树几个人下山来，高声在场上叫：“倒喽！倒喽！”心中忽然松，觉出四天紧张。李立进到屋里，找出笔墨，写些字，再将写好字纸贴在他书箱上边。仰在床上。远远望去，见到五个大字：们是希望。其余人都看到，都不说话，该干什干什。
晚上到肖疙瘩草房去。肖疙瘩呆呆地坐在矮凳上，见来，慢慢地移眼看，那眼极干涩，失精神，模模糊糊。心中酸，说：“老肖。”只四天，肖疙瘩头发便长出许多，根根立着，竟是灰白杂色；脸皱纹，愈近额头与耳朵便愈密集；上唇缩着，下唇松；脖子上皮松顺下去，似乎泄走身力气。肖疙瘩慢慢垂下眼睛，不说话。在床边坐下，说：“老肖。”转脸看见门口立着六爪与他母亲，便招呼六爪过来，六爪看着他父亲，慢慢走到身边。轻轻靠着，直看着自己父亲。
肖疙瘩静静地坐着，慢慢地动下，缓缓转身打开箱子，在杂物中取出个破本，很专心地看。远远望去，隐约是些数字。六爪母亲见肖疙瘩取出本子，便低头离开门口到小草棚去。坐会儿，见肖疙瘩如无魂个人，只有悄悄回来。
九
防火带终于锄好，队长宣布要烧山，嘱咐大家严密注意着，不要自己草房生出意外。
太阳将要落山，大家都出来站在草房前。队长和几个老职工点火把，沿山脚跑动着，隔丈点下。不刻，山脚就连成条火线，噼噼啪啪声音传过来。忽然风起，扭头望，太阳沉下山峰，只留亮亮天际。风起，山脚火便振奋起来，急急地向山上跑。山下火越大，山头便愈黑。树都静静躺着，让人替它们着急。
火越来越大，开始有巨大爆裂声，热气腾升上去，山颤动起来。烟开始逃离火，火星追着烟，上去十多丈，散散乱乱。队长几个人围山跑圈回来，喘着气站下看火。火更大，轰轰，地皮抖起来，草房上草刷刷地响。突然声巨响，随着嘶嘶哨音，火扭作团，又猛地散开。大家看时，火中棵大树腾空而起，飞到半空，带起万千火星，折个筋斗，又落下来，溅起无数火把，大些落下来，小些仍旧上升，百十丈处，翻腾良久，缓缓飘下。火已烧到接近山顶，七八里长山顶线，映得如同白昼。忽然心中动，回头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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