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上识字,也不会辜负大家娃娃。”大家都说当然。虽然都是知青,识字来抡锄,可将来娃娃们还是要识字,不能瞎着眼接着抡锄。
在队里做饭来娣,也进屋来摸着坐下,眼睛有情有意地望着,说:“还真舍不得呢!”大家就笑她,说她见别人吃学校粮,就来叙感情,怕是想调学校去做饭。来娣就叉开两条肥腿,双手支在腰上,头摆,喝道:“别以为老娘只会烧火,会唱歌呢。识得简谱,怎就不可以去学校教音乐?‘老杆儿’,”因为瘦,所以落得这个绰号,“你到学校,替问问。本事你晓得,只要是有谱歌,半个钟头就叫他个学校唱起来!”说着自己倒杯酒,朝举下,说:“你若替老娘办,再敬你十杯!”说完仰脖,自己先喝。老黑说:“咦?别人酒,好这喝?”来娣脸也不红,把酒杯顿,斜老黑眼:“什狗尿,这稀罕!几个小伙子,半天才抿下个脖子酒,怕是没有女跟你们做老婆。”大家笑起来,纷纷再倒酒。
夜里,老黑打盆水,放在床边,说:“洗吧。”瞧瞧他,说:“吓!出什怪星星,倒要你来给打水?”老黑笑笑,躺在床上,扔过支烟,自己也点着支,说:“唉,你是先生嘛。”说:“什先生不先生,天知道怎会叫去教书!字怕是都忘怎写,去不要闹笑话。”老黑说:“字怎会忘!这就像学凫水,骑单车,只要会,就忘不掉。”望着草顶,自言自语地说:“墨是黑下个土。是名词、形容词连名词,地是形容词连动词,得是——得是怎用呢?”老黑说:“别穷叨叨啦,知道世上还有什名词形容词就不错,就能教,连这些还不知道呢。才算上小学就来这儿,上学也是念语录,唉,不会有出息啦!”看时间不早,们就都睡下。想许久,心里有些紧张,想不通为什要去教书,又觉得有些得意,毕竟有人看得起,只是不知是谁。
第二天早,漫天大雾,山沟里潮冷潮冷。穿上双新尼龙丝袜,脚上茧子厚,扯得袜子咝拉咝拉响,又套上双新解放鞋,换身干净裤褂,特意将白衬领扯高些,搽搽手脸,准备上路。刚要提行李,老黑早将行李卷下甩到肩上,又提装脸盆杂物网兜。实在过意不去,就把砍刀抢在手里,起走出来。
场上大家正准备上山干活,个个破衣烂衫,脏得像活猴,就有些不好意思,想低头快走。大家见,都嚷:“你个憨包,还拿砍刀干什?快扔,还不学个教书样子?”反而更捏紧刀,迸出股力,只挥,就把路边株小臂粗矮树棵子斜劈。大家都喝彩,说:“学生闹,就这打。”举刀告别,和老黑上路。
队上离学校只十里山路,个钟头便到。望见学校,心里有些跳,刀就隐在袖管里,叫住人打听教务处在哪儿。
有人指点,们走过去,从没遮拦窗框上向里张望。里面有人发觉,就出来问:“你是来报到吗?”点点头,他便招进去。
和老黑进去,那人便很热情地招呼座位和热水。屋里还有两位女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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