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醒来江寄厘就感觉自己头重脚轻,哪怕是他孕期最难熬那段时间都没有过这严重状况,他裹着被子晕晕乎乎给邵维打个电话,说自己想请个假。
邵维听他声音就不对劲,急得嗓音都变:“生病?怎回事?哪难受啊?”
江寄厘鼻音很重:“好像有点发烧。”
“家里有体温计吗?先量□□温……算算,你别乱动,等下就过去
江寄厘惊疑不定抬眼看着他,就差把自己缩进椅背里,无意识中伸手推下,而后就听到纪灼皱着眉闷哼声,好像碰到腰上淤青。
“对不起……不是故意……”
“咔哒”声,安全带开。
江寄厘更羞愧。
“厘厘,你别这怕,你不同意话,不会对你做什。”
太乱,也太快,从琴行出来以后所有事情都像幻灯片样飞快闪过,有画面有声音,唯独缺少他自己想法。
江寄厘没有什想法。
“送你上去吧,阿姨做好饭吗?饿吧……”
江寄厘这才发现,车子不知道什时候已经停在自家楼下,他抬起头,看到客厅亮着暖黄色光,这个点阿姨应该正在厨房忙。
他轻声道:“纪灼,有点累,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自己,不再是江寄厘。
他开心吗?他不知道。
有什东西在和现在切缓慢剥离,不知何时通红眼眸倒映着纪灼欣喜神情,那瞬间,江寄厘知道自己变成谁。
他变成刚来桐桥时江由。
还记得他再次回到这里时候,邵维偶然知道他真实姓名,当时邵维心情复杂琢磨大半天。
江寄厘:“不是那个意思。”纪灼望向他,在等他接下来话,江寄厘说道:“只是还不太适应。”
纪灼:“没关系,慢慢来。”
最后江寄厘什都没说,也拒绝纪灼送他上楼第二次请求。
他们这晚分开平淡,事情好像就这风平浪静结束,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夜失眠失个彻底。
而这失眠就连着失好几天,在周末假前两天,江寄厘身体也跟着彻底垮下。
纪灼伸在半空中手顿,他刚想给青年拨下额前碎发,现在堪堪停住。
“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纪灼沉默片刻,说道:“对不起,这几天让你受不少惊吓。”
江寄厘摇摇头,纪灼:“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下吧,你这样不放心。”
“明天再说吧。”江寄厘看起来真有些累。
纪灼:“好。”他俯身上前,想帮青年解开安全带,没想到这个动作把人吓跳。
对他说:“还是觉得江由好听,主要是寄厘这名谐音不得劲,听着跟寄人篱下似。”
江寄厘当时反驳他,而今却想,或许真如邵维说那样,他被“寄厘”这两个字困在过去,又或者说,那个人亲手塑造出来“江寄厘”本身就是牢笼。
他身上套着层层枷锁,往前走步就要皮开肉绽……
其实早就该抛下过去自己,那个满心惊惶永远痛苦江寄厘。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从琴行离开,只依稀记得纪灼特别高兴,小心翼翼给他穿好外套,拉上拉链,又认真帮他系好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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